那女子浑身颤抖,呆滞地摇着脑袋,盯着霍都头,似是请霍都头说句公道之话。
霍都头斜睨了钱癞子一眼,满脸淫邪,笑道:“钱军头的话不中听,可这话糙理不糙。话分两面听,事要两手做,这於公於私哥几个都不能白忙活。单单是你从江北而来,这一条便足够将你钉死在大牢里面。你若从了哥几个,不仅能保全性命,还能……”霍都头一边言语,手却在那女子胸前摩挲。
那女子呸的一声,啐了霍都头一脸唾沫,咬牙说道:“那蒙古鞑子固然是可恶。可我夫妻却没有死在蒙古鞑子的手里;赵家的大宋乃是天府之邦,我夫妻身为大宋子民,心无旁骛,一心归宋,到头来却被大宋的狗兵害死。嘿嘿,恁地可笑啊。怪不得大宋节节败退,当是你们这群孬兵胡作非为之故。”
霍都头伸手慢条斯理地抹掉脸上的唾沫,说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娘们还挺硬气。那宋蒙开战也是你能随便说辞的么?眼下朝廷跟蒙古的皇帝已经和好啦,不打仗啦。可这江北来的细作却是不能不防,尤其是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俊俏细作。”言毕桀桀而笑,那钱癞子也跟着磔磔而乐,这次像是一大群老鼠掉进了沸腾的火锅里。
张君宝听到这里,火气上涌。原来这个霍都头也是狼心狗肺之徒。张君宝掖了一下前摆襟,便要冲出去教训他们。忽见那厅堂之门被撞开,谢步迭步进来一个兵丁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道:“都……都头,魏爷来了。”
霍都头拧眉板脸,说道:“慌慌张张,能成什么大事?便是前院的小魏子么?”
那兵丁连点头,说道:“是,是,就是他。”
霍都头站起身来,说道:“一个狗仗人势的下人,也至于这般惊慌么?钱癞子,先将这女子匿藏好了。”霍都头说着便长身站起,向外瞧去,却一眼瞧见门口阶畔歪斜着的花轿,又道:“这轿子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抬到屋里去?”
两名兵丁得令跑了过来,将地上的抹布复又塞进那女子嘴里,将其架出堂外。张君宝正忖思这是要被藏匿到哪里去呢,却见房门忽地被扑开。那两名兵丁架着适才的女子跃了进来,陡地瞧见张君宝,便是一愣。张君宝也是一愣,一指地上的扁担,还有桌上的碗勺,说道:“燋酸豏。”
那两名兵丁将女子拖进旮旯里,冲着张君宝一拍腰间的钢刀,说道:“不准出声,若有半点声响,便杀你全家。”说着两人又出去,将那顶花轿抬了进来。
另一名兵丁,整理着衣衫,拍扑了一下适才拖女子进来时候沾染的尘土,又对张君宝恶狠狠地说道:“爷爷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你小子若敢坏爷爷们的好事,便碎刀子割了你。”言毕两人复又出去,守在门堂前。
接着张君宝便听到外面有老远打招呼的声音:“哎哟,魏爷怎么亲自来咱们后院了,咱们这些人可都沾了魏爷的光了……”
张君宝懒得去理会,便蹑脚走到了旮旯,见那女子满脸污渍和泪痕,却掩不住原本的俊俏模样。虽是双眼惺忪布满血丝,却还透着果敢刚毅。又见这女子穿着得体,想来这女子原本也是丰衣足食的小家妇人。
张君宝跟那女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我不是来这里送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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