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宁无愠准备生辰礼这件事情,方诺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她跟宁无愠相处这么久,看这人就跟雾中花水中月一般,总隔着什么,知晓他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爱用哪里出产的纸笔,可真是到给他准备生辰礼的时候实在犯了难。
他身上的衣裳,方诺练手早就给做了不少,该买该用的也不缺什么,平日里也不见他对衣食上有旁的什么喜好和要求,清明过后第四日便是宁无愠的生辰,她却什么都还未曾准备。
要是大手一挥就能给宁无愠点个状元就是最好了的,方诺这般想了想,抱着被子窝在床上直乐。
宁无愠进来之后,便见她这幅有些傻兮兮的样子。
“在笑什么?”
被问了一句,方诺回过神,瞧着他挽起衣袖之后露出的一截小臂,若有所思地问:“夫君,最近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宁无愠失笑,想来是在给自己准备生辰礼,可哪里有这种直接问出来的?
“倒没什么想要的。”
方诺看他慢条斯理将手仔仔细细地擦干,有些丧气,就知道是这般答复,躺回床上揪着被子也不说话。
宁无愠收拾停当,穿着中衣到了床侧。
方诺看着他,也不说话,宁无愠伸手,捉住了她胸前的一缕长发:“去年这个时候我去提亲,得妻如此幸甚之至。”
宁无愠声音清冷低沉,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让人倒牙,加上一贯认真深邃的眼神,方诺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声音,深吸一口气,莞尔笑问:“去年得了个大活人,今年难不成还想要一个,这是又瞧中了哪家的姑娘?”
宁无愠垂眸,扣上方诺玉手,十指交握长发也在锦被上纠缠,左手抚上方诺小腹的位置:“诺诺,我也有些想要个孩子。”
方诺双唇张张合合,最后开口道:“这是要看缘分的事情,又急不来。”
宁无愠轻笑一声:“周兄得了孩儿之后,高兴得跟变了个人一般,我也是个俗人,竟有些羡慕,不过也并无别的意思,该来的总是会来。”
第二天早上方诺睡醒之后,咬着牙深切地将自己毫不坚定的革命意志从头到脚痛批了一顿,因为回来是要扫墓,所以二人并未行敦伦之事,可却窝在宁无愠怀里将要生几个,儿子叫什么,女儿叫什么都讨论了一遍,还有些心甘情愿的意思。
想了想叹了口气,她作甚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她现下安全期都总是被宁无愠哄着稀里糊涂就行了事,怀孕是早晚的事情,甚至偶尔还会觉得,二人之间有个孩子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醒过来虽然在床上稍稍赖了一会儿,可要去扫墓,方诺还是赶快爬了起来,绿野给她梳头的时候,宁无愠进来了,因为是父亲的忌日,他穿了一身缟色的长衫。
“起了,一会儿用过早饭便去。”
方诺点头,她也是一身素白的衣裳,头上一支玉簪也没有别的首饰。
因为转年开春便要进京赶考,明年清明不在家中,所以今年扫墓便更认真些,宁无愠还将坟上除了草又添了土,方诺瞧他用脚压着锨铲土的样子,心想这人日后若是真的封侯拜相衣锦还乡,会不会还这般,到父亲坟上亲手添上一抔黄土。
过了清明书院便要上课,二人不能多待,当日便要往回赶,宁母亲手给宁无愠做了一套衣裳,送二人离开了清水镇。
回到清水镇第二日,便是宁无愠的生辰,生辰的名义置办了酒席请二人过来吃酒,也没特意给他准备什么礼物,一日下来,宁无愠也都是高高兴兴的样子。可直到晚上睡下,抬头一看,才是真正勾起了唇角。
“这是什么?”
方诺一脸平静:“刚换的帐子。”
“石榴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