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总不能说,我怕你爹生气,所以一定要把你送回去。
他想了想后道:“如果去了西夏有危险怎么办?”
可能在阿妩的认知中,战又年对她是友好的,所以西夏就是友邦。
她和战又年的这种亲近,让他头疼,可是偏偏不能说什么,他总不能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没想到,阿妩想都没想,道:“有哥哥保护,我怎么会有危险?战又年在哥哥手上,他爹娘都那么厉害,不会不救他的。就像我出事,爹爹和你不就立刻赶来了吗?”
世子很惊喜,没想到她能把自己感情和大事区分得如此清楚,试探着道:“如果哥哥和战又年的爹娘发生矛盾,你怎么办?”
“我当然帮哥哥了。”阿妩理直气壮地道,“我是小,可是我不傻。西夏可是咱们的敌人!但是哥哥,战又年不坏,打仗和他没关系。”
“他是西夏人,你爹是中原战神,他爹是西夏战神。”
“哥哥的意思是,长大以后他会变成我们的敌人,我懂。”阿妩道,“可是现在还不是,那就好好处着呗。从前大蒙还听咱们的,岁岁纳贡,现在不也跟你父王打得热闹吗?说不定等我们长大,中原都兼并了西夏,成了一家人呢。”
世子眼中露出宠溺的笑意,摸摸她的头发道:“阿妩说得很对,是哥哥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能懂这么多。”
阿妩得意地笑:“当然,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聪明。所以哥哥,我听话,去了西夏我只听你的话,你带我去看看吧。”
绕来绕去,小东西原来是给自己下套。
可是世子甘之如饴地入套。
“好。”
陆弃要打要罚,等回去再说吧,说好了要宠她一辈子,难道因为害怕自己遇到困难,就要委屈她?
这确实可能是阿妩这辈子唯一一次去西夏的机会。
两日后,陆弃在府里的花园中扶着苏清欢散步。
苏清欢带着帏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样能看清楚路吗?”陆弃很费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再说这般如何能看清园子里的花?”
“就那么多花花草草,早就烂熟于心了。”苏清欢不以为意地道,“我害怕被太阳晒了长斑。”
她一直很爱美,皮肤保养得也很好;但是还是被府里的小瘦马们刺激到了,决定更用心地保养。怀孕期间本来就爱长斑,所以现在太阳更是大天敌。
陆弃:“长斑怕什么?你从前不是说,晒太阳补什么来着?”
“补钙。”苏清欢笑嘻嘻,“但是补钙还有很多方法,我每日都喝牛乳,所以你看我这次怀阿狸,现在都没有腿抽筋。”
“那也看不清路。”陆弃道。
“有你呀。”苏清欢欢快地道,“你这几日表现堪称夫君楷模,值得表扬。”
感觉两人这么多年,除了岚村时候,后面几乎没有过这般亲密相处的大段时光。
陆弃:真着急!戴着那个鬼东西,怎么能看见他特意让人从洛阳移植来的近千株名贵牡丹!
白苏白芷远远跟着,听着两人的对话,憋笑都快憋出内伤。
她们都知道陆弃想给苏清欢惊喜,但是苏清欢为了防晒,戴的那个几层的帷帽,真的看不清什么花儿。
“快想个法子帮帮将军。”白苏对白芷道。
白芷:“我哪有什么法子?”
“你平时脑子最快,关键时候就不好用。”
白芷翻了个白眼:“之前夫人说打伞,将军说不下雨打什么伞,夫人才换了帷帽”
简而言之,陆弃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