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弃不再犹豫,打横抱起她来。
苏清欢没有挣扎,她不敢挣扎,没有什么比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实际上,她没有感到腹痛,但是觉得体力透支,情绪激动,不敢再放任自己。
陆弃的怀抱仍然那么温暖那么踏实,可是早已物是人非。
苏清欢在他怀中,潸然泪下。
陆弃把她放到床上,看到她眼角的泪,心像浸泡在苦水中一般。
有个声音跟他说,这一切如果不是她做的,别人谁有动机,又有谁有能力在他的食物中下药?
可是又有一个更强烈的声音告诉他,苏清欢明朗坦荡,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如果是她做的,她怎么会不承认?
身体的疼痛不适,想要发泄的无法控制的欲、望像潮水一般,一**涌上来,可是陆弃还是握紧双拳道:“你没事吧。”
苏清欢逼退泪意,看着天青色的帐子道:“我没事,将军端说想如何处置吧。我逆来顺受,绝无怨言。”
只求能早点离开。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陆弃咬牙道。
苏清欢哀伤绝望到了极致,面上反而浮现出平静。
她说:“将军已经给我定罪,又何来的查清楚一说?”
“如果是你,我会用证据让你说不出话来。”陆弃不知为何,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心像缺失了一大块,呼呼往里透着风。
“那我等着。”苏清欢淡淡道,“您还有其他吩咐吗?若是没有,我先回去休息了,您也可以早点找个女人解决,不必如此煎熬。”
最后一句话激怒了陆弃。
他道:“你不是善妒,不许任何女人近我身吗?”
苏清欢脸上浮现出笑意,眼神因为回忆而染上飘渺之色,仿佛在透过他看别人。
她说:“我不许近身的,是那个爱我怜我宠我,与我同甘共苦,对我人品深信不疑的夫君,不是其他任何人。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不过占据了他的肉身,却不是他;从前我总妄想你能变成他的模样,但是今日我知道了,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哀莫大于心死,不管今晚是谁设局,目的何在,对于苏清欢而言,都让她斩断了最后的不舍。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睛,不再看陆弃:“将军请便。”
“你便是错了,也要将错就错。”陆弃不知道为何,看着她决绝模样,心里有种毁天灭地的戾气,“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夫人!只要我要,你便不能把我往外推。”
苏清欢猛地睁开眼睛,用黑亮的愤怒的瞳仁盯着他:“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要对我用强吗?”
陆弃没想过,真的没想过。
但是被她言语逼迫至此,又岂能退缩,咬着牙道:“那你又当如何?”
苏清欢凉凉一笑,眼角却有晶莹闪动:“我能如何?这是我的命,我认。从前种种,便在今晚结束;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谢谢你,秦放!让我最后死心。”
她颤抖着手解开自己袄裙上的盘扣,一颗,一颗,又一颗
她眼角的泪,似乎流也流不完,流入鬓角之中,湿了头发,也湿了陆弃的心。
“滚!”陆弃咆哮道。
苏清欢没动,他已经提剑出去了。
苏清欢连敛上衣襟的力气都没有了,呆呆地看着帐子,失了神。
白苏、白芷两人慌忙冲进来,看到她如此模样,不由哭着上前,一个替她系衣裳,一个咬牙要去找陆弃拼命。
夫人身怀六甲,陆弃却对她行如此禽兽不如之举,简直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