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软泡硬磨,到底让陆弃答应,最后自己带着白芷和一堆侍卫,往温泉山庄住了去。
其实她没有告诉陆弃,避暑只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一方面,陆弃实在太忙,每晚还要回来陪她吃饭睡觉,她于心不忍。
“夫人,昨晚您吃药了吗?”
到了温泉山庄,白芷把苏清欢的东西从包袱里收拾出来放到各处,发现没有带避子药,想起昨晚听到的动静,不由红着脸问道。
印象中,苏清欢好像是昏睡过去了,今日也没有吃。
苏清欢吐吐舌头:“忘了我算算,三天吃一次,上次吃的时候是大前天吗?还是大大前天?应该不需要再吃了吧。”
白芷有些迷糊,想不起来;苏清欢更迷糊,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苏清欢算了算日子,道:“应该没事,不管了。”
距离排卵期应该还差两天,之前应该也吃药了,横竖药都没带,也不值得兴师动众回去取一趟,苏清欢决定就这么糊弄过去,假装吃过好了。
她日日泡在水中,乐不思蜀,给陆弃的信都是千篇一律的“今日戏水一日,吃得香甜”,恨得陆弃牙都痒痒,恨不得立刻骑马过去,把人收拾一顿,然而却只能挥汗如雨地在营帐中处理无穷无尽的军务。
按照他和贺长楷的计划,过了最热的三伏天,就该起事了。
这是涉及千百万人性命的大事,怎么谨慎盘算都不为过,所以陆弃真的是忙得飞起。
他觉得能证明他真忙的有力证据是,他的小兄弟,已经由每日随时随刻准备着的状态,变得有些蔫了。
因为他想苏清欢的时间都没了!
摔!
边城酷暑难当,云南确实四季如春,此时温度适宜,让人舒服。
华先生在与贺长楷议事,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苏清欢身上。
他摇着羽扇,开口道:“王爷,现在我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随时都能起事。只是有一件事,我仍然放心不下。虽然恐怕王爷不喜,但是我还是要提一提。”
贺长楷坐在桌案后,腰背挺直,闻言爽朗道:“先生追随我多年,应该知道我秉性,并不是听不进劝告,一意孤行之人。先生有话直说,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华先生拱拱手:“将军胸襟宽广,海纳百川,不愁大事不成。我觉得,不应该再让苏夫人留在秦将军身边!在我们起事之前,应该把苏夫人的事情先解决,以绝后患!”
贺长楷蹙眉:“怎么又提到她了?她怎么了?”
华先生抽丝拨茧的分析道:“苏夫人对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们谁都无法抹杀,也心怀感激。但是自古以来,只有女子对男子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很少听说过反过来的情形;就算偶尔有,也都是为婢为妾,哪里有人因此一步登天,成了妻子的?尤其将军身份如此贵重,她一个奸臣之后,又是外室女,如何配得上将军?”
他知道,这是贺长楷对苏清欢最初的不满所在。
贺长楷果然神情起了些微的变化,虽然转瞬即逝,换上不以为然的样子,华先生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
他心中很是得意,这开头不错。
贺长楷道:“那些旧事就不必重提。苏氏虽然身份、礼数上有些欠缺,但是大度明理,知进退,懂分寸,大事上掌控的不错,日后也做得了宗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