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眼中满是留恋不舍。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很不应该,可是还是控制不住。
“呦呦,我真得走了。”陆弃沉重地叹息一声,爱怜地亲亲她的额头。
苏清欢泣不成声,拉住他的衣襟,既说不出不让他走的话,也说不出大义凛然,让他放心离开的话。
“再喝碗汤好不好?”她看着外面渐亮的天色,知道他不能久留,却依然忍不住道。
“不敢再喝一碗,骑马在路上不方便。呦呦喂我一口,好不好?”陆弃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心疼道。
“好。”
苏清欢吸了吸鼻子,忽然生出了勇气,低头喝了一口汤,以口相哺。
陆弃愣了下,随即含住她的嘴唇,辗转流连
陆弃离开后,白苏进来道:“姑娘,杜将军说,您没有休息好,今日在驿站中再休息一日,明日再出发吧。”
苏清欢摇摇头:“今日就走,我在马车上休息就行。”
她不想呆在这里,她怕自己溺毙在房间里无处不在的陆弃的气息中。
苏清欢又道:“白芷打听了其他家的情形吗?”
白苏低头黯然道:“死了两位夫人,伤了两位,其余人都没事。”
“是大欢回去报信的?”
“是,魏夫人找到了我们。魏大人有些生气,见她后就要带着锦衣卫撤退,也不知道她怎么说的,魏大人又带着獒犬一路追了来。”
“能怎么说?”苏清欢苦笑,“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提出来,只要是她提的,魏绅就一定会答应。”
就像陆弃对她一样。
“她们都没有住在驿站中?”她又问。
“大都连夜进京了,魏大人带着魏夫人住在了这里知府的别院中。”
做个贪官佞臣,真好。苏清欢默默地想。
“咱们早点回去,我怕锦奴在京城中着急。”
“杜将军已经让人回去送信,相信他很快就能得到好消息。”白苏顿了顿,似乎有些艰难地道,“您被成王掳走后,世子心伤愤怒,令人,令人屠戮了成王府中还未来得及带走的所有主子。皇上震怒,正着人查这件事情。”
苏清欢大惊,“这孩子,怎么能动用镇南王给他的力量!这如果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世子的行事风格,竟然与陆弃惊人相像。
她何德何能,能让他为她造下如此杀孽。
“将军能赶到,是因为您出事之后,卫夫人让阿娇带信给您,奴婢便自作主张,让阿娇给将军送信。想来可能也是阿娇带他找到您的。”白苏跪下道,“奴婢自作主张,请您惩罚。”
苏清欢拉起她来,道:“白苏,多谢你。将军没有提起过,我心中正疑惑。这些事情,阴差阳错,想来也是老天的安排;阿娇哪里会带路,我猜将军之前应该知道成王的这处据点,所以才及时赶到。”
可是陆弃现在不在,这一切都无从印证。
回京的路上,苏清欢在马车里昏睡了几日,每每噩梦惊醒,见到白苏、白芷,她笑笑再满足踏实的钻到厚被子中继续睡。
“姑娘这般嗜睡,真的没事吗?”白芷担心地道。
“她不是嗜睡,是心里难受。让她睡吧,睡到京城,大概就不想了。”白苏静静道。
回到京城,刚进城门,马车就停下了。
白苏掀开帘子从侧面看出去,道:“姑娘,是世子,世子来接您了。”
苏清欢急急地掀开马车帘子,世子已经走到近前,一跃而上,扑到她怀里,哭着道:“娘!”
苏清欢泪如雨下。
“对不起,锦奴,让你担心了。”她深吸一口气后,搂着他道,“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京城是世子决不能离开的地方,所以他只能一遍遍催促人去迎接,知道她要从东门进城,从早上盼到晚上,终于等到她了。
“我那日不该入宫参加宫宴的。”世子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