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的男朋友,住在外面比学校里方便很多。
宋诗颖按了很长时间门铃都没人理会,秦洛皱眉道:“她应该人不在吧,你打电话了吗?”
“我打了啊。”宋诗颖一边看手机一边按门铃,“可是没人接。”
“来,我来试试。”秦洛开始敲门,“爱敏,你在里面吗?爱敏,我是秦洛,你开开门,爱敏……”
就这样敲了十分钟,倒把对面那扇门给敲开了,对面一个年轻的女孩睡眼惺忪的看着她们:“你们找李爱敏吗?”
“是啊,”秦洛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请问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年轻的女孩打了个浓重的哈欠,这才回答:“听说她家里出了点事情,她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你们打她手机吧。”
“打了,没人接。”宋诗颖无奈道。
“这样啊。”女孩依旧是哈欠连天的,“哦,对了,你们等我一下啊。”
宋诗颖和秦洛面面相觑,在门口等着,没一会儿,女孩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这是她老家的地址跟电话号码,她很早之前放在我这里的,给你们吧。”
“谢谢你啊。”
“不客气,那我继续睡觉去了,别按了,吵死了。”
她砰的关上门,宋诗颖拿着纸条冲着秦洛做了个鬼脸,两人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单元楼。
宋诗颖一边走一边弹着手上的纸片:“嘿,你说这个李爱敏也真是的,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先打个电话问问吧,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秦洛道。
“嗯。”宋诗颖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老家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应,她正打算放弃时,电话突然通了。
宋诗颖有些兴奋:“喂,爱敏吗?”
“你是谁啊。”对面的声音令宋诗颖发蒙,因为是用当地的方言问的,而且声音无比的嘶哑,低沉的像是堵了鼻子。
宋诗颖不知如何回答,秦洛把电话接了过去:“喂,我找李爱敏,请问她在吗?”
“哦,找爱敏的啊,你等等。”
电话里还不时流露出敲锣打鼓的悲鸣与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秦洛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不一会儿,李爱敏就来了,但秦洛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怎么了,爱敏,我是秦洛,
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爱敏啜泣的哽咽声越发的清晰,尽管她极力隐忍,但还是透过话筒传了过来:“秦洛啊,怎么是你啊,我爸爸去世了,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太忙了,手机没电就一直没开机。”
“那你没事吧。”
“没有,谢谢,我挺好的,我已经跟学校请了假了,过几天就回去了。”
秦洛只能轻轻说:“节哀顺变,等你回来再说吧。别哭了。”
“好,没事我先挂了。”
结束通话后,秦洛与宋诗颖的心就被压得透不过气来。
宋诗颖捏着那张纸片责备道:“这个李爱敏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事情怎么就不出声呢,哎,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秦洛不语,她觉得冷,江南的冬天就是这样,阴冷的湿气能穿透你的骨头,进入你的身体,就算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依然无法抵御寒气的入侵。
她的心情就如结冰的地面一样,尖锐不可挡。
她与宋诗颖走在这宽阔的马路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带着严冬的肃杀之气,蔓延了整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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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那一天,秦洛一个人坐了车,去了灵山寺。
没有宋诗颖的陪伴,转车的过程虽然辛苦,可很安静也很踏实。
这一路过来,逐渐沉淀了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焦躁不安。
来到灵山寺前,已是中午时分。
寺院内人数众多,这样的节假日,聚集了众多的善男信女。
秦洛直接去了长生殿。
今日的长生殿内,灯火通明,诵经声绕梁不绝,那一盏盏火苗燃烧的油灯似乎一颗颗跳动的心灵,寄托了活人无限的相思之情。
凡人的思念似乎能透过那冉冉升起的袅袅青烟,直达天庭,直达我们所思念的每个人那里。
“阿弥陀佛,秦施主,你来了。”方丈大师过来行礼。
秦洛微笑着虔诚的回礼:“方丈大师,好久不见。”
“秦施主别来无恙。”
“多谢大师关心,我很好,我这次来,主要是有件事情想麻烦大师……”
方丈大师引着秦洛朝后面的禅房而去:“出家人本来就是大开方便之门,秦施主严重了。”
“谢谢大师。”
方丈大师帮秦洛撤掉了她当初为沈少川立的长生牌,同时也拿掉了沈母后来为沈景阳立的长生牌。
老天可真是跟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原来都没有死。
秦洛最后还是烧了好几柱香,留下了丰厚的香油钱。
如若真有神灵,她祈愿这辈子她爱的与爱她的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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