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微微放心,似乎也有了玩笑的心情,呵呵笑了两声,拿起酒杯快速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酒:“还……还好,我以为你也想……想不开呢。”
沈少川抡起沙发上的抱枕便朝他身上砸去:“你才想不开呢。”
“嘿嘿,呵呵。”陈锋与他碰杯,“那……那咱们先干一杯。”
沈少川与他一碰,又是一杯下肚。
虽然他没有借酒浇愁的意思,但也确实不太开心,心情压抑的很。
那么多的事情搅和在一起,阮云路的出现令事态更加的复杂,他不但没办法证实沈景阳的身份,还有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
还有秦洛,他要怎么做才能求得她的原谅。
“表……表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处……处理阮云路的事情,他……他可是有备而来的,万一表姑父真……真还活着,而且又是他……他……那你们的关系,岂不是很……他岂不是也是我……”
陈锋的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沈少川盯着酒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轻微晃动着,那透明的液体便在灯光下呈现出迷离的七彩色。
“表哥……你在想什么呢。”
沈少川回答:“我在想你到底是藏了多少好酒啊,陈锋,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行啊,看来你还真不是只对女人有兴趣啊,酒也品的不错啊。”
一说到陈锋感兴趣的东西,他就来了兴致,骄傲的像只开了屏的孔雀,扬起下巴道:“那……那是……”
秦洛在医院住了两天。
宋诗颖每天都来看她,但秦洛的话真是好的可怜。她每说十句秦洛才有可能反应一句。
更甚者,一句都没有。
宋诗颖急的抓头挠耳:“洛洛,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沈少川还活着,那不是一件大喜事吗?你怎么还这么闷闷不乐愁眉不展的,就跟他当初出事儿的时候一样,哎。”
秦洛看着宋诗颖跳脚的模样,内心却波澜不惊。
她真的无法理解沈少川到底在想什么,那时候他们每天朝夕相处,他到底有多狠心才能忍住不认她呢。
纵然她再心痛他的过去,爆炸,毁容,伤残,可仍是觉得伤心,无法过了自己这一关。
她对宋诗颖说:“诗颖,我没事,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更加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沈少川,如果真是他,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也许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对了,他现在的容貌都变了啊,那场爆炸带给他的创伤实在太大了啊,所以吧,我觉得他可能是觉得没脸见你才会这样……”
“你说我会在意吗?”
“你是不在意,可是他自己在意啊,洛洛,你好好想想,你们都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了,好不容易这一次老天开眼了,你难道舍得就这样放弃吗?”
“诗颖,你不明白……”秦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去这么久,她却有了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她在别扭吗?也许是的。
可是她终究无法这么轻易跨过这个坎儿,无法过了自己那一关。
“算了,诗颖,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他。”
“哎,洛洛,你不知道,你出事儿的时候他给你输了多少血,你们的生命早就融为一体了,知道吗?还有你,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割腕啊,那得多疼啊,你怎么割的下去,你是疯了是吧,既然你连割腕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沈少川呢?”
这话换来秦洛的沉默。
宋诗颖观察好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你不是不想原谅他,就是……嘿嘿,你放心,我懂了,没问题,看我们一起怎么对付他,真是太过分了,居然能忍着这么长时间不来见你,对不对。”
秦洛见宋诗颖分析的头头头是道,也没有辩驳。
人这个东西,是非常复杂的感情动物。
她也说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受,矫情吗?
她死而复生,在割腕的那一刻,她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弥留之际,她的脑海里一片平静,现在她还活着,沈少川也活着,这是多么该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她却做不到。
“哎,洛洛,你怎么有出神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宋诗颖摇晃着她的胳膊,“对了,洛洛,你知道那个胡璋剑吗?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公安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秦洛的手指莫名一跳,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对宋诗颖说:“诗颖,我有点累了,让我先休息一会儿吧。”
宋诗颖见她神色憔悴,脸色发白,便帮她把床放了下来:“好,你赶紧躺下吧,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
“你先回去吧,我也没什么事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秦洛坚持,宋诗颖只能拿过一边的包:“那好吧,我先走了啊,你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别再做傻事了啊,要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洛脸上绽放一抹苍白的笑意:“这话应该我说吧,你快点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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