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丽的河吗……”
傅思哲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一瞬温柔:“确实是有那么一条河。”
夏禾抓着面包的手紧了几分:“和雨儿一起?”
“嗯。”
意外的是,他竟然应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梦到什么的缘故,傅思哲总觉得今天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秦雨的影子,就好像她一直在自己身边。
就连回答夏禾的话,他也是恍神说出了口。
夏禾知道这是催眠的副作用,难得在他清醒的时候,还能抓住这个好机会:“看样子,你很喜欢这个女孩?”
“喜欢?”
傅思哲缓缓放下捏着眉心的手,声音略低:“不是喜欢。”带着肃杀之气,“是恨。”
恨这个字,像是一把刀,直直的捅在夏禾心上。
她佯装不在意的咬下面包,却一不小心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为什么恨她,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没什么,都过去了。”
傅思哲淡淡道,显然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吃好了就去公司。”
他站起身,穿好西装。
夏禾在位置上却没有挪动:“傅总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先去办一下。”她抬头看了看钟,“时间还早,我会在上班之前赶到的。”
“嗯。”
从刚才开始夏禾的表情就有点奇怪,但他今天精神实在不济,没有心思去深想她到底是怎么了,转身离开了夏禾的家。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夏禾沉默了一会,才站起身来,然而脚下不稳,若不是扶住了桌子,定然会摔倒在地上!
恨?
他果真是恨她,恨到已经过了五年,提起来还是这般咬牙切齿。
她究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他恨到如斯境地?
夏禾不想再去深想,只要一想到当年在病床上看见他冷酷的眉眼,那些疯狂的想法就会冒出,想要拉着他一起同归于尽!
再看了一眼傅思哲昨晚睡过的房间,夏禾猛地关上大门,到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城西胡同。”
出租车司机疑惑的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姐,您真的要去城西胡同?”
“怎么了?”
夏禾还沉浸在刚才傅思哲说的话中,随口问道。
司机犹豫了一下:“您不知道,城西胡同是出了名的乱,那里可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听说啊,那里还有道上混的呢!”
“我知道。”夏禾仰头靠在后靠上,闭上眼没有再多说一句。
知道?知道还去那里?
该不会这个女人也是……
司机打了个寒颤,立刻把目光收了回来,以最快速度将她送到了城西胡同,在夏禾关上门的一瞬间,猛地一踩油门开走了!
夏禾拿着钱的手定格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看着车绝尘而去。
现在出租车都做慈善了吗,连车费都不要?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定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这才转身往胡同里面走。
男女三三两两的坐在地上打牌,也不拿个板凳,就垫张报纸,看见有个光鲜亮丽的小姑娘走进来了,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在他们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扛着刀的骂着人的,甚至看见人就踹上个三五脚的,那都不算稀奇,就稀奇的是,像夏禾这样的,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夏禾的表情却是泰然自若,仿佛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熟门熟路的绕过这群人往胡同里走。
其中一个口里还叼着草根的男人站起来,拦住她的去路,流里流气的模样:“小姑娘,这里可是很危险的地方,你来这儿做什么?”
“找人。”
“找人?”
那人上下打量着夏禾,笑了:“该不会这里有你的小情人吧?来,说说,是哪个道上的,爷来帮你长长眼!”他说完伸手就要去抓夏禾的肩膀,“你那爷们可真不会心疼人,要是我,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娘儿们到这里来,我看啊,你还不如跟我呢!”
旁边的人一听,顿时哄笑起来:“三儿,就你这样子,人家能看上?”
这个叫三儿的人眼睛都急红了:“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五爷手底下的!你们敢瞧不起我?”
一听到“五爷”两个字,夏禾美目一凛:“你是五爷的人?”
“是有怎么样?”三儿笑嘻嘻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就要把她勾入怀里,“是不是很佩服爷,想要跟着爷?”
话音未落,他甚至没有看清夏禾是如何动作的,两只手就已经被她反剪在了身后!
“五爷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妈的,你敢这样对老子?”三儿火了,大吵大嚷,“你信不信老子找人剁了你……啊!”
一声惨叫。
夏禾把他的手往上一掰,疼的他吱哇大喊,旁边的人看见情况不对,立刻都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