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豪和张曹军父子二人相对而坐,虽然他们不知道鹤城的政治局势将会如何发展,但是父子两个人都能够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个钱是绝对不能留在自己手中的。这是关乎原则的问题。
想了好久,烟都抽了三四根,张载豪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好办法,毕竟虽然现在老书记余云要退了,可是在摸不清楚新班子路数的情况下,张载豪并不确定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是市委办主任,也不知道新的书记上任之后,省委会不会调整自己的工作。毕竟不管怎么说,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是上一任市委书记的心腹,这是公认的事实,新书记上任,能够信任自己么?
一直到最后,张载豪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对儿子说的:“曹军,我看这样好了,你还是以捐款的名义暗中捐出去好了。恩,把收据存好了,即便是日后松江县的事情爆发了,你也好能够脱身。”
说着,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对张曹军笑道:“儿子,你不会笑话老子是个胆小鬼吧?”
张曹军认真的摇摇头,对父亲诚恳的说:“爸,我从来就没这么觉得过。以前只是觉得您有点小心的过分了,家里连别人送的烟酒都得交上去,现在我算明白了,这官场当中就是步步心机,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人家给我送钱送东西,不外乎是看上我手里面的权力。万一有一天我手中没有权力了,那这些东西,就是足够把我炸的粉身碎骨的炸弹!”
张载豪笑了笑:“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你记住爸的话,政治就是一盘大棋,你我不过是上面的卒子罢了。做卒子的虽然不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是却可以保证自己不被其他的东西所腐蚀。”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东西,纸是保不住火的,早晚都要爆炸!我们身为党的干部,虽然没有能力改变一些事情,但是起码的洁身自好要能够做到,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在这个官场当中走的更远。”
张曹军点头:“爸,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这钱我不会留下的。”
顿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对父亲低声道:“爸,您说,眼看着咱们这市委班子就要调整了,我们是不是就再看看呢?如果省里派来一个敢碰硬的新书记,松江县的盖子不就可以揭开了么?”
张载豪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对张曹军说道:“你以为人家愿意多事么?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愿意管这个闲事呢?”
“爸,这可不是闲事!”张曹军认真的对父亲说道:“这是关系我们松江县未来发展的大事!要不是我没有那个本事,我早就举报他们了!”
“闭嘴!”张载豪冷哼了一声,呵斥儿子道:“你懂什么!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知道么?松江县上一任副县长是怎么死的,你难道没听说那个传言么?”
张曹军顿时默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甘心的说道:“可是,可是如果新书记正好需要抓这个典型呢?”
一句话,让张载豪原本铁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他的眼睛中迅速闪过一道光芒,默默的看了一眼儿子,没有说话。
知子莫如父,张载豪自然明白儿子的抱负,他是想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而自己能够把他扶到副县长的位置上,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能力了,以后的路,必然要靠张曹军自己来想办法,而他现在所要面临的,就是一个站队的问题。
官场当中,站队从来都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因为一步错的话,就容易让自己的政治生涯走到尽头,晋升提拔无望。所以,张载豪需要谨慎的思考。
看到父亲不说话,张曹军再次开口道:“爸,我有个想法,您听听,给我拿个主意。这笔钱呢,咱们先不捐出去,就留在手上看几天,如果新书记有气魄,敢揭松江这个盖子,收拾方伯谦这个蛀虫,我们就把钱交给他。如果他和白东旭等人打得一团火热,四处和稀泥,我们再把钱捐掉也不迟嘛。”
仔细一想,张载豪倒是觉得儿子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好了,不过有一点,你得给我保证,这钱你一分都不能用。”
张曹军笑了笑道:“爸,看您这话说的,我给您当了三十年的儿子,这点事情还能不知道么?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张曹军被父亲给赶回了松江县,年纪轻轻的,只要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别总呆在医院里面,给别人留下一个老病号的印象就不好了,尤其是在这种市委班子要变动的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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