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街道上只有几条老狗在闲逛,没有想象中的条幅,没有想象中的人群,更没有想象中的当街火拼。
“警长,我昨晚收到一条消息,好像今天有人会从纽约过来,看上去似乎来者不善。”加文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通报的消息内容很劲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太友好的东西。
“什么人?律师吗?”马尔斯·亚历克感觉不太好,好像胸口压上了一个大石头一样呼吸困难。
“不知道,不过这个消息在华人圈子里传疯了,看来华人们已经找到了应对的办法,所以今天才这么安静。”加文给出的信息也很重要,不管纽约来的是不是律师,他都深得华裔农场主们的信任,这件事是好是坏还要继续观察。
“走,去火车站。”马尔斯·亚力克坐不住了,一定得去火车站看一眼。
几名警察奔出门,各自牵上自己的马儿,前往火车站。
在整个环太平洋铁路上,“巴西站”是最普通的一个小站,这样的站点在整个环太平洋铁路上有上百个。
虽然城市不大,人口也不多,但生于斯长于斯,马尔斯·亚历克还是很想尽一尽地主之宜的。
小城的火车站,就不用和纽约、波士顿这样的大城市作比较了,克莱县火车站的占地面积大概就只有一千多平方米,连站台都只有一个,候车厅大楼同样也是单层,每天至少有上百辆火车经过克莱县火车站,但从克莱县火车站下站的旅客肯定不到一百人,平均连一趟列车一个人都做不到。
将起来的马拴在火车站出口门前的柱子上,抬脚走进火车站,马尔斯·亚历克终于知道今天为什么没人示威了,原来人都来了火车站,男女老幼都有,而且还个个身着正装,很明显,确实要有大人物从这里下站了。
“嗨,哥们,你们在这里等谁?”不需要马尔斯·亚历克吩咐,尼尔森迅速拉住一名看上去有点眼熟的华人打听消息。
真的只是有点眼熟,在西方人眼里,东方人的脸部有点平,没有任何记忆点,所以看上去全世界华人都长的一个样。
“从纽约来的大人物,他是来帮我们伸张正义的…”被叫住的华裔农场主本来挺兴奋,但看到尼尔森身上的制服,脸上的表情明显有点迟疑:“兄弟,你们现在难道不应该在县政府执勤吗?”
“你们都已经不去了,我们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尼尔森不想多谈,迅速找个理由摆脱,然后向马尔思·亚历克汇报。
“伸张正义?哼哼,正义如果有那么好伸张的的,还要我们警察干嘛?”马尔斯·亚历克不知道从纽约来的是何方神圣,但对“伸张正义”这个词有着充分了解。
“看上去,他们的实力是越来越强大了,以前他们成群结队来到这里,最多彼此之间有个照应,但现在看…”波特想得比较多,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忧虑。
忧虑是正常的,华裔农场主们以家庭为单位从纽约来到克莱县,平均每个家庭都拥有超过300英亩土地,300英亩换算成公亩大概在1800亩左右,这么多地,只靠两个人肯定种不完,所以华裔农场主们或多或少都聘请了帮手,大部分是对薪水和生活没有太高要求的墨西哥人和黑人。
“这不是我们要管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维持秩序,最好搞清楚这些华裔牧场主们到底在想什么,他们这个群体实在是太排外了,我们应该找人渗透进去。”加文不喜欢华人这个半封闭的群体,当警察十多年,加文几乎和所有族裔都打过交道,比如精明的犹太人,懒散的爱尔兰人,想发力却找不到发力点的黑人,以及经常消极磨洋工的墨西哥人。
华人和上述群体都不一样,从个人品行上看,这些华人简直就像圣人一样纯洁,他们不抽烟,很少喝酒,绝对不打老婆,工作的时候态度绝对认真负责。
同时华人群体也极端排外,即使是以排外出了名的犹太人,只要愿意改信犹太教,也会轻易被犹太人群体接纳。
华人就绝对不一样,华人的神话体系和西方截然不同,西方人信仰的是上帝,华人信仰的则是一群上帝,西方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模式的信仰,所以自然也就谈不上渗透。
就在说话间,一辆蒸汽火车头上冒着白烟喘着粗气驶进火车站,刺耳的刹车声几乎令人发狂,负重轮和钢轨之间的摩擦,就像是有人拿着锯子在锯你的耳朵一样。
火车还没停稳,就有一位头戴白色巴拿马礼帽,身穿黑色西服,手里拎着一个文明杖的华人跳下车厢。
马尔斯·亚历克还不知道银白色的文明杖内藏玄机,否则马尔斯·亚历克现在就能断定,刚刚跳下车厢了,这个看上去还不到30岁的年轻人,就代表着华裔农场主们口中的“正义”。
正义只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跟着年轻人跳下车厢的还有十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肩上背着一个长方形的帆布袋子,这让马尔斯·亚克力忍不住分析,袋子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枪?都是些什么枪。
第一个跳下车窗的自然就是楚无双了,虽然科技在继续进步,火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从纽约来到克莱县还是足够漫长,即使楚无双常年习武健楚,也受不了长途旅行的折腾。
楚无双的脚刚着地儿,车站内马上响起激烈的鼓掌声和震天的欢呼声,这代表着华裔农场主们对金马集团的绝对信任,虽然他们不认识楚无双,但既然有资格代表骏马集团,那想来楚无双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看着面前的人群,有那么一瞬间,楚无双的脑子是蒙的。
混社会的人嘛,从来没受到过这么多人的真心欢迎,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