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巴拿马人,自身伤亡只有20多个,考虑到当日的情况,这的确很了不起。
“谢谢,我现在非常想念我的大床,我想我能睡足三天三夜。”彼得·史蒂文森没有客套,他确实也已经到极限了。
刚刚接手防务,鲁和他的手下就遇到了考验,绿区的白色警戒线外,开始有少量巴拿马人聚集,这些人大多是妇女、孩子,还有一些老人,但是鲁他们并不敢大意,热武器时代,女人和孩子也同样危险,只要给他们一支枪,她们也可以干掉成年男人。
“警告,请不要靠近白线,我们会开枪,重复一遍…”警戒线后的岗亭内,有人手持铁皮喇叭,正用巴拿马本地方言向那些妇孺喊话,机枪手和步枪手也已经全部就位,如果那些妇孺敢越过警戒线,那么鲁他们也会真开枪。
“我们,我们待会儿真的要开枪吗?”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好了充分准备,就在鲁身边,一名年龄并不大的年轻雇佣军,就表现出了足够的紧张,他满脸都是汗水,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如果她们敢越过警戒线,那么我们一定要开枪,否则死的人就有可能会是你。”鲁在这方面有丰富经验,到时候肯定不会犹豫。
“好吧,我们会开枪…”年轻雇佣军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拉开枪栓查看子弹就在枪膛内,然后哗啦啦合上枪栓,做好了击发准备。
警告还是有作用的,那些妇孺并没有越过警戒线,不过她们也表现出了明显的敌意,她们的目光里写满了仇恨,虽然没有进一步动作,但沉默的人群释放出来的力量仿佛更强大,令人不寒而栗。
“我觉得我们要先进行一下清洁工作,最好把这个区域内的巴拿马人全部迁走,否则我们将来有的是大·麻烦。”福特·本杰明看着警戒线外愤怒的沉默人群忧心忡忡。
“这种方式虽然很有效,但并不现实,我们将来还要开挖巴拿马运河,需要大量工人,所以这里的巴拿马人会越来越多。”伦纳德·吉尔莫知道巴拿马公司的下一步安排,这本来也是伦纳德·吉尔莫的工作。
“因为薪水问题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你确定现在还有人愿意为我们工作吗?”福特·本杰明不大看好,仅仅是因为几十美元,就造成一百多人死伤的大规模群体事件,这个代价实在是太昂贵了点。
“当然有人愿意为我们工作,他们喜欢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我们手中的钱,所以不用担心没有工人,我们应该担心的是工人的效率问题,这里的巴拿马工人,效率实在是太低了,简直低到令人无法忍受。”虽然来到巴拿马的时间不算太久,但是伦纳德·吉尔莫非常了解巴拿马人,好像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一样。
都不需要和华裔工人相比,那怕和懒得出了名的爱尔兰人相比,巴拿马工人的效率也能用低下来形容,怪不得之前的巴拿马铁路管理层要克扣他们的薪水。
“效率低,呵呵,不存在的,这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福特·本杰明很有信心,恶人还需恶人磨,棍棒底下出孝子,只要监督到位,想要提高效率其实并不难。
这年头没有工会,没有乱七八糟的维权组织,很多工厂里的工人生活状况,比起之前种植园里的奴隶也强不到哪儿去。
需要说明的是在1821年,新成立的哥伦比亚共和国就宣布要废除奴隶制,但和美国一样,这个决定受到国内保守派的强烈反对,奴隶制一直广泛存在,废除一词根本无从谈起,从1821年至今,哥伦比亚国内政局混乱,政权数次更迭,这一点从国家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先是1829年,委内瑞拉发表声明,退出大哥伦比亚共和国。第二年的5月份,基多地区宣布退出哥伦比亚,成立厄瓜多尔共和国。当年12月,玻利瓦尔逝世,随后,哥伦比亚解体。1831年哥伦比亚及巴拿马地区改名为新格拉纳达共和国,此后在1856年,哥伦比亚改名为格拉纳达邦联,在1863年,又把名字改成哥伦比亚合众国。
这一时期的哥伦比亚政府,大概就和那些“无知之人常立志”的人一样,想借着改名字这种方式表达决心,建立一个全新的政府,开始一段崭新的旅程,但这种方式效果不大,反而让哥伦比亚政府看上去就像一个笑话,一直到1865年,受美国南北战争影响,已经更名为哥伦比亚合众国的哥伦比亚政府再次宣布废除奴隶制,这一次,“奴隶”这个名词总算是在形式上从哥伦比亚消失了。
也只是形式上而已,美国现在都还没有彻底铲除奴隶制,哥伦比亚政府更是有心无力,这就和二十一世纪向毒品开战的哥伦比亚政府一样,毒品非但没有铲除,反而整个国家都已经频临崩溃。
了解哥伦比亚政府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国家,发生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很正常,这也是运河公司管理委员会的信心所在,一个孱弱的政府,根本无法有效保护本国利益,更何况运河公司还有美国政府作为后盾,所以李牧他们更是有恃无恐。
在随后的三天内,1500名雇佣兵陆续抵达巴拿马城,福特·本杰明这才去找巴拿马市市长,正式向巴拿马市提出要求。
“你们要建一个什么样的大楼,需要125万美元的资金?”巴拿马市长埃迪·豪斯曼没想到,福特·本杰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当然不能是之前那样的,这一次我们要建立一个钢筋混凝土的永久性建筑,所以成本才会这么高,这也是为将来考虑,如果将来再发生类似事件——”福特·本杰明姿势慵懒,躺坐在埃迪·豪斯曼对面的椅子上,闪亮的皮靴直接架在埃迪·豪斯曼的办公桌上,把美国人在美洲的傲慢和强势展示的淋漓尽致。
“我们无法接受这样的要求,这些损失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如果有赔偿,也应该是你们巴拿马铁路公司对那些遇难工人家属进行赔偿。”埃迪·豪斯曼终于回过味来,语气虽然严厉,但底气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