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放在美国也同样适用。
和年少轻狂的薛金晔相比,李圭确实是束手束脚,因为薛金晔占据了所有的主动,背靠骏马集团这棵大树,薛金晔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李圭绝对不敢下手用强。
和李牧身边的保镖相比,薛金晔明显又处于弱势,单从未来的发展角度看,薛金晔确实有可能是前途无量,但在目前这个阶段,薛金晔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毕竟薛金晔最大的护身符此时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再硬扛下去薛金晔也是自找麻烦。
打发走了一帮小鬼,保镖在面对李圭和容闳时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现在这些东西都已经有主了,所以你们保管的时候最好仔细一点,如果再发生什么意外,那么在你们离开纽约之前,我可不保证你们也会不会发生意外。”
李圭固然是被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容闳却是眉头紧皱,李圭到最后走投无路大不了一走了之,容闳却不能走的那么潇洒。
容闳现在已经入籍美国,在斯普林菲尔德成立了家庭,妻子是地地道道的美国白人,要让容闳放弃现有的这一切,容闳实在是做不到。
心中憋闷之下,容闳也不想呆在展厅内受气,干脆离开清帝国的展区到外面转转。
在容闳看来,这次独立百年展览会,最有价值的展区应该属骏马集团的展区莫属,其中又以骏马附属学校的展区最为迷人,从开展至今,容闳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到骏马附属学校的展厅内参观,每天最少要来一次。
为了让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学生们进入骏马附属学校学习,容闳和骏马附属学校的工作人员打过不少交道,这么十多天下来,和骏马附属学校派来参加独立百年展览会的工作人员尤为熟悉,所以容闳刚进入骏马附属学校的展区,马上就有熟人迎上。
“纯甫兄,快来,快来,你我手谈一局,莫辜负了这良辰美时。”招呼荣闳的是骏马附属学校的教学主任巴文强,他和容闳也是老相识,两个人算是棋友,只要有闲暇就会捉对厮杀,这十几天以来,两人只要有空就会厮杀几局,关系相当莫逆。
“文强兄,抱歉,今日心情不佳,不能让文强兄尽兴,尚请见谅。”容闳哪有下棋的心思,看到骏马附属学校展区里满满当当的图片和文字介绍,容闳忍不住黯然伤神。
应该说容闳也是一个志向远大的人,至少比李圭陈荔秋等人强上许多,既然已经加入美国国籍,又在斯普林菲尔德成立家庭,容闳原本可以在美国找到一份安稳的职业,舒舒服服的过他的小日子。
但容闳没有忘记清帝国水深火热的同胞,坚持回到清帝国,一力促成幼童出洋肄业局的成立,又把百余名学生从清帝国远渡重洋带到美国学习先进文化知识,这个方法虽然看起来有点笨,但出发点无疑是好的。
李牧正在做的事和容闳比起来其实并无二致,都是从清帝国往美国弄人,都是想让更多人接受新式教育然后返回清帝国成为火种以开启民智,不过李牧做的规模更大,效果也更加明显,所以容闳这才落了下风。
但其实从骨子里讲,容闳和李牧其实应该是一类人,至少他们从来没有忘记他们的家在哪里。
“来来来,既然无心博弈,那我们喝喝茶,聊聊天也好。”巴文强是赖上了容闳,强拉着容闳到休息区坐下来。
骏马附属学校的展区因为占地面积颇大,所以拥有一个面积相当大的休息区,工作人员一共弄来了20多张圈椅,又用绿化植物将休息区分隔出不同的区域,保密性倒是不成问题,容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无可奈何的坐下。
从李圭的表现上来看,骏马集团在清国官员心中都已经是挂上号的,这要是有人看到容闳在骏马附属学校的展区内和骏马集团的人谈笑风生,那带来的后果难以预料,容闳现在不想节外生枝。
“纯甫兄,我看你心事重重,不知可否说于巴某一听?”巴文强很是热情,亲手给容闳泡了茶,然后就在容闳身边的圈椅上坐下,准备当个好听众。
“唉,多谢文强兄好意,只是个中滋味,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容闳摇头叹息,实在是说不出口。
“说来听听又有何妨,你我本是同根同种,虽然各为其主,但在美利坚这个白人世界,我们华人就应该守望互助同心同力,这样才能不受那些白人欺负,活出一番滋味。”巴文强说的气宇轩昂,正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只要站的端行得正,自然是不惧流言蜚语。
“唉…”容闳说不过巴文强,干脆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又能说什么呢,骏马集团是李牧一手创办起来的,短短几年之内立下这偌大声势,容闳自问自己没这个本事。
看看面前开朗豁达的巴文强,再想想刚才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要太岁头上动土的李圭,容闳很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如果单论个人能力,容闳自认哪怕比不了李牧,至少也不比面前的巴文强差,可偏偏造化弄人,如果比较团队的力量,幼童出洋肄业局比起骏马附属学校又是大大不如,所以容闳是真感觉自己憋屈。
偏偏这种憋屈又无可发泄。
“纯甫兄,你看我们骏马附属学校今日规模如何?”看容闳实在是不愿意说,巴文强干脆自说自话。
“300年来之未有,李牧先生的雄才伟略令人佩服。”容闳还是不服气,只说佩服李牧,言外之意自然是和其他人无干。
“纯甫兄有所不知,今年8月份,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校也将投入运营,我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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