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两层的建筑物,整个城市只有总督府有一套骏马电气公司生产的照明系统,每天晚上,总督肖恩·布拉德利都会在总督府主楼最高的拱顶上放上一盏电灯,以便让这座城市也能沐浴在现代文明的光辉里。
每到晚上,除了总督府这点现代文明光辉之外,整个拿骚城其他区域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污水横流,臭气四溢,疾病频发,现在的牢骚远不是21世纪的旅游胜地,难怪英国人不重视这里。
肖恩·布拉德利也知道拿骚的现状,不过肖恩·布拉德利没有任何改变现状的意思,因为在拿骚,肖恩·布拉德利看不到未来。
对于肖恩·布拉德利来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任期内尽可能的多赚点钱,然后回到伦敦贿赂上官,去一个更好的地方继续发财。
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总督都这样,那也不要怪其他官员人心浮动,所以这几年巴哈马的政局极为混乱,以至于百分之四十的岛屿都成为私人所有。
作为巴哈马的首府,拿骚城外的港口每到晚上总是热闹非凡,虽然南北战争已经结束,拿骚作为贸易中转站的特殊作用已经消失,但总算还会有一些商船停靠在拿骚港进行补给,也总是会有落魄的商人过来寻找机会,所以夜幕下的拿骚港总是有很多诱惑,酒馆是其中最热闹的场所。
“美人心”是拿骚港最大的酒吧,传说酒吧老板是总督肖恩·布拉德利的亲戚,所以“美人心酒吧”生意虽然好,但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客人的安全在这里也能够得到保障,所以每天晚上,“美人心酒吧”总是生意兴隆客人爆满。
巴哈马的落日其实是很壮丽的,只可惜或许是因为已经看腻了,在巴哈马,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么壮观的景色。
而每天晚上的日落时分,“美人心”酒吧就已经开始营业。
没有留声机的年代,人们也总是不缺乏音乐,“美人心”酒吧的老板深谙客人的心理,虽然请来的乐队不怎么熟练,配合也不够默契,经常会有跑调的情况出现,但在这么热闹的环境里,又有几个人会注意到乐队跑不跑调呢,浓烈的酒精麻醉着人们的神经,空气中弥漫着颓废的气息,乐队唯一的作用是增加噪音,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脱衣舞女雪白的大腿上。
舞台就在吧台的旁边,两名面貌虽然不怎么精致,但身材异常火辣的舞女正在挑逗着人们的神经。
舞台的高度有点小高,距离地面大概一米左右,舞女的裙子异常的短,客人如果趴在舞台上,把头伸过去就能看到舞女的内裤颜色。
两名舞女显然也都是老手,并不会让客人轻易得逞,除非有客人扔上来英镑或者是美钞,舞女才会娇笑着脱下来身上的某一件衣服,满足客人的阴暗心理。
而每当这时,酒吧内都会传来刺耳的口哨声和欢呼声,紧接着酒水的销量就会大增。
今天的情况明显有点不大好,两名舞女在台上扭了半天,口哨和口水赢得不少,正经的英镑和美钞一点都没有,这种局面真让人沮丧。
“今天来的估计都是穷鬼!”一名舞女低声抱怨,动作的幅度都小了不少。
“不一定,沙律先生在那边。”另一名舞女娇笑着旋转,顺便往沙律先生的方向送了一个飞吻。
“喂,美女,对我笑一下,你的笑容有治愈人心的力量。”
“真是的,难道你就不能把那该死的衣服快点脱光吗…”
围着舞台看热闹的酒客们,看舞女的衣服半天都没有减少,忍不住纷纷鼓噪起来。
两名女不为所动,继续乱抛媚眼扔飞吻,当然火力大多集中在沙律先生的方向。
沙律的注意力却没在舞台上,而在面前的这个老头身上。
“这么说,码头上那艘圣路易斯号是你的?”老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沙律,这种目光虽然不怎么礼貌,但在酒吧里,用这种目光看人已经是最善意的表示了。
“是的,就是我的,再过几天我就要去马赛,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会运一船最好的香槟酒。”沙律已经酒至半酣,看上去没有任何防备。
圣路易斯号是一艘沥青船,这样一船沥青,运到纽约可以卖到3500美元,运到马赛,可以卖到5500美元。
大约一个星期前,圣路易斯号停靠在拿骚港,然后一直没有出海的意思,已经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既然你在船上已经装满了沥青,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现在不去马赛呢?”老头抬手示意,帮沙律又要了一杯朗姆酒。
“谢谢。”沙律来者不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因为该死的海盗,他们神出鬼没,上个月可做了不少大事。”
在哪骚,红胡子已经是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秘密,同样在拿骚港内,因为畏惧海盗不敢出海的船只,也不止是圣路易斯号一艘。
“海盗!那确实是个问题。”老头愁眉不展,仿佛同样在为海盗担心。
“很快就不是问题了!”沙律开心大笑,随手把一张一美元的硬币扔到舞台上,舞女欣喜若狂,送给沙律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内衣。
“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老头心痒难耐连声追问。
“我们从纽约找了保安公司护航,他们答应可以派出军舰!知道吗,是真正的军舰,而不是那些该死的武装商品商船。”沙律嗅着手中的内衣一脸猥琐。
“军舰!怎么可能…”老头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可能?除了要价高一点,但我认为那都是值得的,护航一次要一千美元,而且要凑齐了五艘商船,人家才肯出动一次军舰,但这足够让我们远离海盗的威胁…”沙律又往台上扔了一个美元,一回头,老头已经不见了。
“脱,全部脱光!”沙律这一次直接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