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气,到现在还要做。不过有你这个事,他再没皮没脸也不能为难大哥了吧。”
建军握着拳头挥挥手,“能帮上哥,也不枉我被纠缠两天。”
当张明岳回到家听说这个事,只感叹一声,无巧不成书,生活之中总有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让你连道理都讲不通。
本以为事情结束,郝主任的妻子病也好了,他该回来上班了,可从林佩那里得到的消息,郝主任还没有销假。
张明岳不禁想是不是郝主任的妻子病情有所反复,如果真是这样,家里离不开人,郝主任上班的时间怕是遥遥无期。
马上要开学了,虽然张明岳在诊室工作很顺利,不少病人已经开始认可他,跟焦医生和丁医生处得也不错,可院长一天没有发话,他这岗位都不算稳定,要是开学让他回到郝主任助理的岗位,可是郝主任又不上班,这不就相当于不进反退了嘛。
就在张明岳纠结是不是再去找一趟院长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看见郝主任,来回徘徊着。
“郝主任,您来医院怎么不进去?”张明岳迎上去问。
郝主任说:“我从医院出来的,专门等你,我有事想跟你说,在医院里不方便。”
“是吗?您说,我洗耳恭听。”张明岳把手揣在衣兜里,琢磨不透他想说什么。
郝主任上下打量着张明岳,“你蓄上胡子之后,看着真是不错。”
“能得到您的夸奖真是不容易,不过,如果您能在医术上夸我一声我会更高兴。”张明岳半开玩笑地说。
郝主任呵笑一声,“你倒真是不害臊,我充其量稍稍认可你的水平,夸奖?还早着呢。”
“我早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张明岳满不在乎,他开始确实憋着劲想得到郝主任的夸奖,如今也看淡了。
郝主任白了张明岳一眼,“我等你是想告诉你,我申请外调,要去外地工作,你小子不必怕我一直揪着你不放,可以继续待在普通门诊做你的医生了。”
“外调?”张明岳眉峰一挑,“您岁数不小,家里大娘身体不好,您还选择外调,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你还不知道我调到哪里,怎么就知道我不明智呢。”郝主任绷着脸说。
张明岳转着眼睛左右看看,“也是,我对您并不了解,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郝主任看张明岳只感叹一句,不往下问,有些悻悻然,“我就不跟你马虎眼了,这次我是趁着医院支援地方建设的东风,申请到林县水利医院去的。”
“什么?”张明岳以为他听错了,“您说的林县是我以为的那个吗?”
“当然,”郝主任很满意张明岳惊讶的表情。
“为什么?”张明岳问,随即恍然大悟,“您这是惦记上我表弟了吧。”
“可以这么说,”郝主任决定跟张明岳说明白,不再藏着掖着,“我妻子这几天一直放不下那个叫建军的小伙子,跟我说想经常看到他,看着他娶妻生子,就当儿子还活着。”
“您这是自欺欺人。”张明岳有些不乐意,他看着郝主任,不知道该觉得可怜还是可悲,“您没有别的子女吗?”
“如果有,我妻子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郝主任狠狠地说,话里说不出的悲凉。
张明岳甩甩手,开诚布公地说:“这是您的决定,作为外人,我没有办法干涉,但建军做为当事人,他有提前知道的权利,还要顾及我大姨和姨父的感受,他们同意还好,要不然您真是无端端插入到他们的生活,我觉得不好。”
“我恳请你回去能跟他说一声,如果他不乐意,我们就真是远远看着,绝不打扰他们的生活,如果他有那么点乐意,我想......,我想收他做干儿子,当一家人处。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过分,不能说看在往日情面上,这半年多你被我刺得挺难受,估计跟我也没什么情面。我就是想你看在我这个年近花甲膝下空空的份上,帮忙说和一下,拜托你。”
“这个事情您跟您家大娘商量过吗?”张明岳问。
郝主任眨眨眼睛,挤掉里面多余的水分,“这是我妻子想的,当然,我也想,真想。”
张明岳抿抿嘴,看向别处,“我回去跟建军说说您的意思,一切看他的决定。”
而当建军听到张明岳的话时,开口问了一句,“哥,你讨厌那个郝主任吗?”
“怎么这么问?你肯定是听说我常常抱怨他,说实话不能算讨厌他,就是有时候有些无奈,现在可能还有点同情吧。”张明岳如是说。
建军听了,点点头,“那就好,我觉得还行。”
“什么叫还行,你这就接受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回去跟大姨姨父说一声吗?”张明岳一脸狗血地问。
建军沉默一下,说:“回去肯定要跟爸妈说,我听那大娘说她儿子的事情,挺可怜的,想想也不是什么坏事,人家不图我什么,有更多人在意我、喜欢我,我心里也挺高兴的。”
建国在旁边悠悠地说:“以我对爸妈的了解,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尤其是我妈,说不定还会哭得稀里哗啦把建军送上门去。”
张明岳一听乐了,“别说的那么夸张,大姨就是心眼好。”
郝主任走了,带着妻子跟着建国建军一起走的。
等建军回家问过大姨和姨父的意见,郝主任才带着妻子上门,正式认了干亲,从此,郝主任就在林县扎下了根。
从郝主任走后,张明岳彻底卸下助理的身份,档案上的“医生”的职位成了唯一,而这时候,他收拾书包,又该返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