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室友抢着说,“可不,得了病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检查不出来原因,医生无从下手。”
李惠丽本身没有睡实,隐约能听见室友们的谈论,当听到明秀的名字,她腾地坐了起来,不由自主想起张明岳昨天的动作和说的话,这时候就算再不相信点几下就能让身体反应那么大,也不得不明白身上的疼痛是怎么来的。
等室友们和明秀围过来,李惠丽看着明秀露出怨恨,一下子掐着明秀的胳膊,用力拽到自己跟前,“张明秀,都是你哥害的我,你还有脸来。”
事发突然,明秀疼得咧起了嘴,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第一反应要扯开李惠丽的胳膊。
室友们看李惠丽发疯,也来帮忙,“惠丽,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干什么?”
单拳难敌四手,李惠丽被迫放开了明秀,“张明秀,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惠丽姐,听说你病了,我来探望你,你上来就掐我,还说我笑话你,什么意思?”明秀揉着胳膊,不知道李惠丽发的什么疯。
“我这病还不是拜你哥所赐。”李惠丽大声说,也顾不得什么矜持,柔美了,“都是因为他,我才犯病的。”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呀,室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明秀,等她说话。
明秀还纳闷呢,“我哥?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还有,哪个哥?”
“你大哥,张明岳,我这病就是他造成的。”李惠丽吸着气说。
明秀更不明白了,“惠丽姐,这话可不能瞎说呀,我大哥跟你又不熟,你生病,有我大哥什么事?你总不能说身上疼是我大哥打的吧。”
“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李惠丽偷换了概念,点她说成了打。
这时候不止明秀,就是室友们都觉得李惠丽发癔症了。
一个室友说了公道话,“惠丽,你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是打的。”
李惠丽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可千真万确就是张明岳造成的,她百口难言。
明秀拎起拿来的点心,“李惠丽,你爸跟我爸有交情,你又比我大,我才叫你一声姐,我好心来看你,你反而咬我大哥,哼,真是莫名其妙。”
明秀说完打开门快步离开宿舍楼,到僻静的地方,拍拍胸口,又撩起袖子看了看胳膊上的黑青,“吓死我了,差点露馅,这个李惠丽,也太用力了,活该疼死你,奇怪,她哪里得罪大哥了,让大哥给她‘上刑’呀。”
李惠丽不提张明岳还罢,提了,明秀就想起来在王家庄的时候,张明岳就出过手,一个围殴他的村民就被施了手段,浑身疼痛找不出来原因,疼了整整半拉月,李惠丽的症状听着可不就跟那人一样吗?
想到这些,明秀在学校待不住,下午的课也没心思上了,她托了同学替她点到,直奔医学院而去。
不巧的是,她到的时候张明岳正在上课,明秀就到教室外面等着。
下课了,张明岳出来上厕所,今天下午满堂课,他还要为下一门课做准备。
刚从教室出来,就被明秀拉到一边。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下午也有课呀。”张明岳可是记得明秀课表的。
明秀抿抿嘴,“你能别记得那么清楚吗?”
“行,当我糊涂了,”张明岳无所谓地说,反正回去有人管,“这点来找我,干什么?”
明秀嘿嘿一笑,“大哥,那个李惠丽是不是得罪你了?”
张明岳挽挽袖子,点点头,“嗯,你听说了。”
“我啥也没听说呀,就是李惠丽浑身疼,都去医院折腾两次了,我中午好心看她去,她说是你打的,我记得……也是这个症状。”明秀瞄了一眼从旁边过的同学,声音恨不得从牙缝里挤出来,以防别人听见。
张明岳敲了一下明秀的头,“还看她去,你真是跟她脸了。”
“我不是不知道嘛,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我也心里有底呀。”明秀摇了摇张明岳的胳膊。
张明岳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明秀听着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会有这种心思,太可怕了。”
张明岳又敲了她一下,“离她远点,别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对了,我本来想哪天遇见你问你呢,正好,现在问问,她有没有跟你打听咱们在林县的事?”
明秀揉了揉脑袋,歪头想想,“没有,她找我三次就是聊聊以前的事,没问过林县的事情。”
“是吗?”张明岳倒奇怪了。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问?”明秀好奇地问。
“她似乎知道不少我在林县的事,可又都似是而非。”张明岳说。
“我知道是谁说的了,肯定是她。”明秀惊呼出声。
张明岳紧追着问:“谁?”
“林桑夏呀,”明秀气呼呼地说,“真是孽缘,她居然跟我上一个学校,一个专业,好在没分到一个宿舍,要不然我不得郁闷死。”
“林桑夏,原来是这样。以前没听你说过她呀。”张明岳算是找到根源了。
明秀愤愤不平,“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我们学校补录了一批学生,居然就有她,她们都是后来报到的。”
“怪不得,不过林桑夏怎么会跟李惠丽认识?还跟她说林县的事情。”张明岳还是有些不理解。
明秀耸耸肩,“大概是李惠丽来找我的时候被她看见,故意接近的吧,你也知道,她跟我不对付。”
张明岳点点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