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没说完。
张如良已经会意,摇摇头,“不会,你杨阿姨从不跟外人说家里的事,更何况这里还牵扯到明秀,那就更不会了。就是明晨,她也叮嘱家里的事不要往外说。”
“那就奇怪了,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张明岳眼睛转来转去,在想自己身边还有谁会说。
张如良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明岳,这个事有些突然,不过你放心,交给爸,爸一定跟李同说去,这怎么教闺女的,说的都是些啥话。你也别寻思了,等明儿爸爸找李同说这事儿的时候问问他,听谁说的。”
“行,反正不管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都不想后面她还有什么纠缠,这事就拜托给爸您了。”张明岳站起来,“没别的事了,我回去了。”
“别呀,再坐一会儿吧。”张如良拉着不让他走,“陪爸下几盘棋再走。”
归其,张明岳没走,坐下来陪着张如良下棋。
杨小曼在外面漫游漫游地刷完锅,末了还烧了壶水,才拎着暖瓶回了屋。
见着爷俩下棋,就知道话说完了,给倒了水,才去张明晨屋里看他写作业。
张明晨见杨小曼进来,立时扔下笔,拉着她坐到床边,“妈,您知道大哥跟爸说什么吗?”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过问,赶紧的,作业写完了吗?你今年就要上高中了,可不能再混日子,好好学,也得考个好大学。”杨小曼说。
“妈,看您,自从高考恢复,您五句不离考大学,自从哥哥姐姐都考上大学,您三句不离考大学,除了考大学,您能不能说点别的。”张明晨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
“不能,不考大学你干什么?接爸妈的班呀,出息。”杨小曼推着他坐下来,“快写,我看着呢。”
张明晨哀叹一声,趴在桌子上,“妈,您咋不早生我几年呢,要早生几年,我现在也考上大学了,哪用面临这么多作业呀。”
“哪来那么多废话,上大学不用做作业吗?”杨小曼恨铁不成钢地说,以前明光、明秀学习从来不用监督,就这小的,不看着能给你翻个天。
张明晨想着刚才看见大哥在写东西,再想想二哥回来也手下不停,看来大学作业也不少,认命地拿起笔开始写,还嘟嘟囔囔的,被杨小曼一巴掌拍下去,才闭上了嘴。
外面,张如良让张明岳陪着下了几盘棋就让他回去了,没敢多留,怕时间太晚回去不安全。
洗漱完铺好床,张如良靠在床头看报纸,看见杨小曼进来,问:“明晨作业写完了?”
“可写完了,跟打仗一样,这孩子变着法地逃避,你说他咋就不能跟他哥哥姐姐一样呢,真是操碎了心。”杨小曼坐下来拿起面霜擦脸。
自姑娘儿子回城还考上大学,她没了心事,眉眼舒展,又有心情做个头发,再擦上姑娘孝敬的面霜,眼见年轻不少。
“他从小就活分,再大点就好了,有哥哥姐姐做榜样,他也差不到哪里去。”张如良比较心大。
“是你儿子就是好的。”杨小曼拿出手霜搓搓手,很自然地问:“明岳来有啥事呀?”
张如良看着杨小曼越来越光洁的面容,心情却没往常好,放下报纸,“说起这个我还真有点心烦,明岳说李同家惠丽去学校找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处处挑拨明岳跟群群的关系,这惠丽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呢?她想干什么呀?”
杨小曼搓手的动作慢了下来,“想干什么?看上明岳了呗。”
“这哪行,明岳可是结了婚的,还有孩子,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张如良猛地坐起来。
杨小曼转过身,“行不行的她都去做了。”
“一个大姑娘,还是大学生,不愁找对象,她这么做图什么呀?”张如良就想不明白了。
“是大学生没错,大姑娘可就未必了。”杨小曼拿起梳子梳头。
“啥意思?”张如良有点懵。
杨小曼梳着头,没说话。
张如良有点着急,上去拿过梳子,“你话别说一半呀,啥意思?”
“你一个大男人问那么多干什么?”
杨小曼想抢梳子,张如良拿远了,大有不说清楚就不给的意思。
“行行行,告诉你。”杨小曼拿手捋了捋头发,“年前我担心明光睡不着觉,身体不舒服不是去医院看嘛,出来见着惠丽妈带着惠丽进了妇产科,遮遮掩掩的,我还以为是惠丽妈有啥,偷偷跟过去才知道,挂号的是惠丽妈,看病的却是惠丽,哪有大姑娘看妇科的?”
“那岂不是更可恶。”张如良一拍桌子,连带梳子一起。
杨小曼赶紧拿过梳子看看,没坏,“是挺可恶的,这丫头从小心眼就多,还不知道后面做出什么事呢?你找李同说说去,李同肯定不知道,要知道肯定会管的。”
张如良掐着腰,转来转去,“提起李同我更生气,你不知道,你回来之前,李同有一天中午跟我一起吃饭,他说什么,说我提群群少,是不是不喜欢她,还说别人家不喜欢小地方的儿媳妇,逼着儿子离婚再娶京都的媳妇儿什么的,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惠丽的心思,那是探我口风呢。”说起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杨小曼头发也不梳了,“他真这么说?”
“可不是,那两天他还特别关心咱家的事,有点动静就来问。”张如良回忆说。
杨小曼啪地一下把梳子拍到梳妆台上,“这摆明了他是知道的,那惠丽妈肯定也知道了,这是一家子要算计咱家呀,不行,明儿我得找惠丽妈好好说道说道,你也别停着,明天找个空也跟李同理论理论。”
“就这么办,他要管也就罢了,要不管还支持,这朋友就算到头了。”张如良拿起报纸,恨恨地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