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囝和几个匪兵簇拥着哭喊的珊珊径向东寨门走去,有人拉过两匹马,匪兵要把珊珊抬上,珊珊却拼命叫喊挣扎。秀婷、永禄和两个家丁追上来。永禄大喊:“马囝留人,她是我姐姐。”马囝瞪着眼看永禄:“噢,是你姐姐?那你就是我的小舅子了!”永禄气愤地骂道:“你他妈胆子不小,跑到苏官寨强抢良家女子……瞎了你的狗眼!告诉你。我爹是苏兆荣,我是苏永禄。”马囝先是一愣,却又笑起:“看来我的眼力不错,这小妮子果然不是平常女子。她就是在德州念洋学堂的珊珊吧?告诉你,我马囝要娶她做老婆……”话音未落,永禄已扑上来,照马囝就是一拳,马囝闪身躲过,与永禄对打起来。
这时,秀婷冲上前救珊珊,被几个匪兵拦住,厮打在一处。两个家丁趁机架起珊珊要走,瘦猴牛仔带十几个匪徒赶来。永禄被马囝打翻在地,秀婷也被匪徒綁起。牛仔拦住家丁,狂笑说:“把两个美人押走!那个女学生归马哥,这个扭也挺俊嘛,大伙享用,今晚归我。”又看看永禄,“放他滚吧……告诉你爹,我们李司令要驻扎苏官寨,他若答应,我们是朋友是亲家,不然,别怪李司令无情!”
匪徒待要撤走,珊珊却不停地哭喊挣扎,秀婷和永禄虽被绑着双手,仍头顶脚踢和匪徒厮打。街巷里又冲出一群百姓,领头的是秀婷弟弟王成军,手里拿把砍柴的斧子,身后不少人手持棍棒铣镢,吆喝着追上来。
牛仔忙勒住马,掏出支匣子朝天开一枪,大喊:“有不怕死的过来!”又一把拉过被捆绑的永禄,“谁赶上来,我先开枪打死他!”说着伸出枪口抵住永禄的脑袋。
成军站住了。他看到牛仔枪口下的永禄哆嗦着,看到被匪徒逼在刀枪面前姐姐和珊珊。成军手中挥动的斧头放下来,眼里流出泪水。身后有人在退缩了。成军低低说:“不能退!看我突然冲上去,大家随后跟上,跟他们拼!”
就在成军又一次挥起斧头冲去的瞬间,听牛仔“啊”地一声惨叫,从马上倒撞下来,一只小小飞刀插在牛仔肩窝。众匪徒愣了,接着两声枪响,子弹在头顶嗖嗖飞过。听有人大喊:“不许杀害百姓!我们是八路军。”匪徒们顿时乱了套,听马囝喊声“撤”,便顾不得秀婷和永禄,只把牛仔架上马,即向东寨门逃跑。马囝抱起被捆绑的珊珊横放到马上,自己也翻身跨上,却听一声枪响,那马跌翻在地上,马囝扑倒再地,弄个嘴啃泥。
这时,两个身着灰布军衣的汉子飞奔过来。“把人放下!”一个声音格外雄壮,如同雷震钟鸣,马囝被这声严厉的吼喊吓得一哆嗦,便拖起珊珊掉头要跑,背后有人大喊着追来,马囝后脑被猛击一拳,一阵眩晕几乎摔倒,丢下珊珊仓皇跑掉。回头看那人,竟是一个年轻的八路军,抬手朝后放一枪。子弹从八路军战士头顶飞过,他正俯身搀起珊珊,松解绑绳,恰好秀婷跑来,边将珊珊交出,转身向逃跑的匪徒追去。
苏家两个家丁架着永禄回家。永禄受到惊吓,仍在心惊胆战,而且胳膊腿被捆绑得酸软麻木,脖颈上被土匪用刀划个小口,这会儿觉得疼痛难忍,边蹒跚走着边痛苦地呻吟,叮嘱家丁关紧寨门,喊些人好好巡逻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