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扮成男子,随他微服出宫。
短短两日功夫,又出来了,穆菱想也觉得好笑,比之上次心事重重,这次倒有心情欣赏街景,以及这古代的风土人情来。
梁初算半个京城通,糊弄旁人糊弄不来,可他的半吊子水准对付一个穆菱,还真是绰绰有余。
天香楼的各色糕点,果子;金粉楼的胭脂水粉;金银铺的首饰,锦绣庄的新衣……穆菱眼花缭乱,梁初就一个字—买买买!
那天香楼,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南面的果脯,西面的奶子,异域的佳酿,海外的奇珍……许多后世有的先祖版,这里尽有,令穆菱倍感亲切,那价钱自然不会亲民。
可无论穆菱眼馋什么,梁初目光依旧温温柔柔,“喜欢就买。”
这一个“买”字,简直是俘获女人心的利器。
难得穆菱对他笑,他还觉得自己亏她良多—无他,宫中赏赐毕竟有限,多补给她,旁人就要眼红吃醋。
譬如穆菱寥寥几件宫装,譬如木樨园的荒僻破落。
梁初便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
在穆菱逛了N家布庄,首饰铺子后,梁初似有意,似无意,轻声说道:“那个对你滥用私刑的宫人,朕已关押起来……”
穆菱水袖一顿,尚且镇定,却听梁初继续说道:“那人声称给慧嫔报仇……”
话音落,穆菱不忿望来,欲要辩驳。
梁初安抚得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需着急,“慧嫔之事,疑点重重,但她的宫女都说,那点心是抢得你的—谁要害你呢?而这滥用私刑之人必定知晓什么,才要严刑逼供,将你屈打成招。朕猜,他知晓真凶是谁。”
“谁?”
梁初只是轻笑:“陪你逛了这许久,高兴些了吗?若你肯看在朕用心良苦的份上,原谅朕之前的疏忽,朕就告诉你!”
穆菱就没见过这样赖皮的,虽猜测是皇后,却不知和梁初的答案是否一致,挠心挠肝得想知道,却不甘愿看他臭美得瑟。
再说,若非他,原主也不会死在冷宫了!
所以,还是他的错,大错特错。
梁初见穆菱能忍,他就更能忍了,时时在她面前晃悠,似笑非笑,气的穆菱狠狠翻他白眼。
正午时分,大家都饿了,梁初带穆菱去了食肆。
这铺子对面,正是穆尚书家,只是这会儿正午,不好上门拜访,以免穆家接驾,连饭都用不安生。
穆菱在高高的四层楼上用饭。身侧没有辋烟,她是不敢回家的,最终以“近乡情乡”为由,说自己不想回了。
梁初还以为穆菱在生气,也不再玩笑,索性告知穆菱答案,“是暮云贵人。”
穆菱挑眉,却是不曾说破,只问道:“陛下会怎样?”
为慧嫔报仇吧?
她语气分明有质问的意思,顿了顿,复又道:“嫔妾听闻,暮云贵人家中是皇商,很有钱……慧嫔却是御史家的女儿,家中清贫……”
梁初起初不明,听她头头是道的分析,顿时笑起,“朕是皇帝,难不成还要卖身求财吗?暮云贵人娘家确是有钱,可她戕害宫妃,祸乱宫闱,定不可饶恕。否则,旁人也学她,今儿敢害了宫妃、皇嗣,明儿难保不敢害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