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顶天回到房间,顾青芷居然又喝掉了半瓶酒,有些儿脸儿红红的,看着他便嘻嘻的笑:“你再不回来,酒都给我喝完了。”
“喝完了就再点一瓶啊。”
阳顶天笑。
看一眼杨红袖,杨红袖也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了一会儿,都没说话,却仿佛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杨红袖在冷笑:“还以为你小子吓得逃跑了呢。”
阳顶天则晒笑:“区区一瓶酒算什么,有什么阴招阳招,尽管放马过来。”
杨红袖当然也看出了阳顶天眼光中的意思,心下冷笑,听了阳顶天这话,便打蛇随棍上,道:“好啊,那就再点一瓶。”
刚要叫服务员,服务员却自己进来了,对阳顶天道:“阳顶天先生是吧,有位先生送了你一瓶清酒,以及一份松茸,请你及你的朋友们亨用。”
说着把酒送上来,就是阳顶天他们这一个牌子,顾青芷一见就欢呼起来:“好哎,是谁啊,真是太好了哎。”
她只顾欢呼,杨红袖却是惊疑不定。
清酒不便宜,松茸同样如此,中国人吃不习惯,但在日本可是很俏的,价格也非常贵,都是以美元计较的,连酒带松茸,好几万了,这礼可不轻。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送这么一份礼给阳顶天?
这让杨红袖想不清楚。
如果阳顶天是某个实权官员,或者是某个公司的大老板,那都可以理解,可阳顶天只是个卖花的啊,人家凭什么一下送他这么重的礼?
杨红袖冷眼看阳顶天,阳顶天却不看他,松茸是专门烤好的,他尝了一块,叹气:“这味道就跟清酒差不多,日本人的口味可真怪。”
松茸对没吃惯的人来说,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先前清酒他忍着,怕杨红袖说他土,现在知道杨红袖根本就是在坑他,他也不在乎土不土了,直接就吐槽。
“才不是呢。”顾青芷皱起小鼻子,反驳他:“味道好好哎,你多吃两片就习惯了。”
“实话说,我一片都不习惯。”
阳顶天忍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嘴里那一片吐了出来,杨红袖在看着,他也看着杨红袖,嘿嘿一笑:“不习惯就是不习惯。”
“这是跟我牛上了是吧。”
杨红袖不理他,心下暗叫:“希望付帐的时候你会习惯。”
这一餐吃了一个多小时,杨红袖惟一对阳顶天有点儿兴趣的是,问他的日语跟谁说的,口语带有东京那地方的味道,很纯正。
阳顶天就又把红星厂三线军工专家翻出来,顾青芷听到那些故事,发出嗲嗲的娇叹声,杨红袖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牺牲,奉献,天才的隐姓埋名,大国的绝地反击,在她眼里,一钱不值,纯粹就是个笑话。
吃完了,阳顶天结帐,服务员告诉他,有位先生已经帮他结帐了。
不用说,肯定是小泉野志。
这在阳顶天的意料之中,就如先前的那瓶酒和松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