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兰和白建生生了那么大的气,能改造好白立强也算是她替原主孝敬爹娘了吧。
至于小妹白若云,白若臻简直不想再提了,这孩子简直旧社会早妖的代表,简直是浑身上下都挂着心眼儿,也得亏她快走了,真怕和这孩子一起待到大不被她玩死也得被烦死。
没过几天就到了腊月二十八,纺织厂里终于放了假,李秋兰心里惦记着二闺女,一大早就拉着白若臻去百货商店抢货。
白若欣看着撇了撇嘴,颇为不屑,当初她妈咋就没这么积极的帮她准备东西呢,还说不偏心眼儿。
只是十个手指头还长短不齐呢,更别说一家子兄弟姐妹了,白若臻长的好,又招人喜欢,不像白若欣是的把邻里得罪个遍,白若臻在街坊四邻里的名声可是很好的,李秋兰自然更心疼这个闺女,最主要的是白若臻过了年才将将十七岁,实际上她生日在夏天,现在也就十六岁半的年纪。
这么大个孩子就要下乡了,李秋兰不得不心疼,乡下是啥样的日子她当然知道,就她闺女这样的到了乡下还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呢。
娘俩出门的时候白立强也跟来了,他看着人山人海,对李秋兰道,“妈,要不我去帮你买?你和二姐在外面等着。”
李秋兰听到白立强这么懂事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把手里的票据塞给他,“买嘎啦油,肥皂,毛巾都来点,看看有多少票买多少。”
“好来。”白立强接过票据就冲进了人海里。
白若臻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也惊呆了,妈呀,好多人呀。
而李秋兰看着白立强生生的挤进去了,激动的热泪盈眶,“立强终于长大了。”
“呵呵。”白若臻呵呵笑了两声,心道,妈啊,这您得谢谢女儿我啊,是女儿改造的好啊。
李秋兰说话的口气并不好,白若欣被她吼的更委屈了,她拿手摸了摸泪,哭道,“你退休让我去顶班不就行了。我挣了钱还不是拿回来养家,还能我自己花了呀。您也知道我十九了,这个年纪都能处对象结婚了,我下乡了咋办,难道嫁给个种地的?凭啥啊。”尤其是想到白若臻毕业后她妈和她爸可能会把职位给弟弟妹妹,她心里就难受的很,白若云和白立善还小,谁知道以后会咋样,一家子这么多人,凭啥她就得去下乡,她偏不。
每家只能留一个孩子这是政策,可政策也有要求,若是当爹妈的自动提前退休把岗位给孩子,孩子有了正经工作,那孩子也就不用下乡了。去年高中毕业的时候白若欣就这么跟她妈说,可她妈不肯,白若欣不想下乡,又是装病又是要死要活一直拖到现在,终于拖不下去了,街道上也来了通知,今年再不去,那就只能让革委会的来抓人了。
“我下来了,这个家咋办,就那点工资。”
李秋兰之前也想过,可她现在一个月工资三十五块钱,若是让白若欣顶了班还得从学徒工开始,一个月也就十几块钱,十几块钱再加上白建生的五十块钱能够啥,那么几个孩子哪能养活的起,更别说还有个白立善常年的养身体了。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白若欣年纪大了,过两年结婚了,好不容易转正工资高了也带到婆家去了,到那时候家里只有白建生一个人挣钱那就更没法子了。
更重要的是过了年白立强也该毕业了,这长子是说什么都不能下乡的,所以她打算着等白立强和白若臻毕了业就让白立强接她的班的。
是人都有私心,可李秋兰却觉得这是对家里最好的法子了。
她妈的想法白若欣其实都知道,可她就是不想走,傻子才想放着城里的日子不过跑乡下去呢,况且她都十九了,前段时间刚谈了个对象,她还是和人说她马上就能顶她妈的班这才谈成的呢,这节骨眼上要是下了乡,那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想着想着白若欣更委屈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白建生觉得这事他还是不掺合的好,便催着几个孩子去睡觉,他自己也拉着小的白若云和白立善去床上躺着。
李秋兰被她哭的烦心,把碗放好就没好气道,“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吧,睡觉去。要怪就怪你爹妈没本事,没法子给你安排工作。”
而白立强和白若欣关系一向好,俩人对个眼色进了内屋还凑在一起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若臻不想听也不愿意听,闭上眼睛便睡觉。
因为白家人多,房子又小,所以三姐弟是挤一个床的,白若欣躺在白若臻外侧看着白若臻睡着的脸恨不得拿刀子给挠花了。为啥是她去下乡,为啥不是这个二丫头去。
白若欣恨恨的,把被子掀的带了风进了股凉意,白若臻觉得有些冷,嘟囔两身把被子一卷就睡了过去。
看着她的动作可把白若欣气坏了,扬起巴掌就想把白若臻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