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于娘子和阿言最好了,”嘉语笑嘻嘻地说,完全无视嘉言的白眼——要不是她和于璎雪昨晚已经闹成那个样子,她其实也不介意说她和于璎雪情同姐妹,“如果我和我妹子身上没有搜出东西,那么于将军是不是可以送我妹子回去?她年纪小,经不起吓,如今母亲又有孕在身,更不能受惊,如果将军答应的话,我倒是可以修书一封给姨母,姨母为了我,定然会送还令爱。”
“阿姐!”嘉言叫了起来,“要就一起回去,不然我也不走!”
嘉语偏头冷笑一声:“既然你叫我一声阿姐,就须得听我的话,不然,就不必再叫我!这个话,你就是说到母亲面前去,我也认的。”
她这样疾声厉色,又提到王妃,嘉言不敢再多话,只低声唧唧咕咕,嘉语虽然离她极近,竟也听不清楚她在嘀咕些什么,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于烈见此,眉目一动,于瑾抢先道:“……都等搜过再说。”
“不可以!”嘉语大叫,手一伸,已经紧紧攥住铜簪,雪亮的簪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阿姐!”嘉言还是头一回看到嘉语的真面目,一时唬得魂飞魄散,声音里也大有哭腔,“阿姐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下!”
嘉语冲她笑了一笑:“于将军不先答应我,这里哪个敢走过来,咱们可以试试,是我的簪快,还是你们的手快——我猜,我要是死了,这么大的事,母亲也担不起,到时候我爹定然是要回师洛阳,将军要怎么和我爹解释,我就在天上看着。”
于烈:……
怎么就没防着她这一招呢,竟让她故伎重施了!于烈颇有些后悔,也只得说道:“我答应你便是。”
“少将军呢?”嘉语唇边一抹轻笑。
于瑾其实不相信这个小丫头真有这个狠劲,他估摸着凭自己的身手,应该能够夺下她的簪子,但是他不敢冒这个险——万一呢?别的不说,那妹妹是真回不来了吧,就别说皇后的宝座了,始平王多半会和他们于家死磕。
这年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于烈“啪啪”拍了两下手,就有人领来两个宫装老妇人——嘉语和嘉言终究是宗室女,于家世代为元家守门,于烈的姐姐又是世宗的皇后,于烈心中对皇室,多少存有敬畏,不敢胡来。
那两个老妇人原本就是宫里人,颇懂礼节,分别向嘉语和嘉言行过礼之后,说道:“两位娘子……得罪了。”
话说得客气,手下也有分寸,但是嘉言有生以来哪里经受过这样的侮辱,当时眼泪花花,嘉语倒是没什么表情,这忍耐功夫,就是于烈,心里也啧啧称奇——他们自然不会知道,更大的侮辱,她也都经历过了。
给嘉言搜身的老妇人先一步完事,说道:“这位娘子身上,没有夹带。”
“她呢?”于瑾指着嘉语问。
给嘉语搜身的老妇人躬身回禀道:“回少将军的话,这位也没有。”
嘉语心里虽然知道自己和嘉言都不可能有夹带,但是得到证实,还是松了口气,相视一笑。嘉语道:“那么如今,于将军能送我妹子回去了吗?”
于烈稍有沉吟,嘉语立时就道:“于将军要言而无信?”
军中无信不立,于烈自然不肯认这个,爽快地道:“来人,给三娘子看座,上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