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打赢吗?”
“打架?”男孩想了想,“你是说拜师大会?是,我要赢。”
烟花点点头,“我也要赢。那我能和你一起晨跑吗?”
“随你。”
两人不说话了,烟花照着男孩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跑在他旁边。
她也不认路,反正就跟着跑,足足大半个时辰,男孩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不跑了吗?”烟花问。
“不、跑了。”男孩喘息着,又一次看向边上连脸都不红一下的女孩,这次他的眼神变了许多。
“你很强。”
烟花第一次被同龄的孩子夸赞,平时只有别人嘲笑她的份,所以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点点头,“哦......”
卫黎更加对面前其貌不扬的女孩心生讶异,小小年纪如此的荣辱不惊,这女孩儿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绕了西边的学堂一圈,现在又回到了屋子边上。
烟花抬头看了看太阳,远处已经陆陆续续有三五结伴的孩子出门往食堂走去。
她便和卫黎道别,“我去吃饭了,再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和你晨跑很高兴,明天也跑吗?”
“可以,”卫黎点头,“我叫卫黎,你呢?”
“烟花。”
“晏桦?”
烟花不知道卫黎说的晏桦是哪两个字,她颔首道,“烟花爆竹的那个烟花。”
卫黎沉默,他不知道原来有父母给孩子取名会这么随便,不过也许其中有他不知道的深意。
于是他点点头,“你父母一定对你很有期望。”
烟花也跟着点头,“我是孤儿,因为是爹爹在除夕的时候抱回来的,他觉得爆竹不好听,就叫我烟花了。”
“抱歉......”
烟花莫名其妙看着面前突然好像就有些愧疚的男孩,然后开口,“再见,我吃饭了。”
奇怪的人,但是似乎很厉害。
彼时,分开的二人心里都涌起这样的想法。
“不一定哦,别看你们大师兄一副白衣出尘的样子,其实就是个五谷不分的大少爷,就算是闭关前,也不一定知道该怎么照顾孩子。”
不一样的声音加入,几人回头,看见刘肆摸着山羊胡站在后面。
“大师兄一心修剑,早已摒弃其他俗事。”卫黎接话道。
“呼......听说大师兄、早就、早就人剑合一,和剑化为一体了。”秦易文挥剑的手越来越低。
刘肆乐了,“厉害呀你们,整个鸣峰那么多弟子都是我带的,在课上被我发现闲聊之后还面不改色的和我聊起来的,你们还是第一波。”
几人沉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刘肆又笑嘻嘻的道,“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咱们去炼台集合。”
炼台,炼狱台。
玄鸿门专门处决恶人的场所,被安置在鸣峰,上方常年乌云不散,雷光闪现。
据说是汇集了太多的阴魂,哪怕长老们联合布下封印,也不能把污秽驱逐干净。
当然,这是传说的版本,其实就是个很少有人去的、地理原因导致照不到太阳的山头。
烟花举手,把自己撇清,“你来后我没有说话。”
“有难同当知不知道?”刘肆拿着根竹条在她举起的那只手的小臂处敲了敲,“关键时候,怎么能抛弃盟友?不厚道,不厚道啊。”
心如死灰的挥完了三百下的木剑,几人的手臂都有点麻木。
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后,烟花提问,“别的人呢?”
明明昨天到场了六个孩子,今天却只看见了他们三个。
秦易文喘着气回答,“听说一个昨天扭伤了脚,另外两个转去了别的峰。”
“去别的峰?”烟花不解,才第一天就走了吗,那要是别的峰也不喜欢怎么办。
“是的,玄鸿门以剑修闻名,其中最出剑修的便是我们鸣峰。”秦易文擦了擦头上的细汗,清秀稚嫩的声音继续响起,“但是与此相对的是剑修们严苛的修行。所以哪怕鸣峰有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坐镇,每届进鸣峰的弟子也不多。”
“太苦了,坚持不住。”卫黎补充道。
“抱着试一试心态进来的,大多一个月之内就退出。所以,转峰这件事对于鸣峰来说是常态。”
烟花琢磨了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感叹,“鸣峰真可伶。”
“其实因为弟子稀少,所以之前也有人提出,可以适当放宽鸣峰外门弟子的要求。”秦易文这话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不过这个提议被大师兄和刘肆先生否决了。”
“作为第一门派,玄鸿门里的人才还是不少的,因此鸣峰虽然严苛,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人奔着这里过来,也不用太担心会冷清。”
“就比如你吗?”烟花看向他。
秦易文有些腼腆的点头。
卫黎打量着秦易文,这男孩看似羞涩文弱,但是所见所闻极为宽广,不像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