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诶?你们去哪?”
“喝水。”
烟花单手已经提不太起沉重的木剑,她把剑抱在怀里,一瘸一拐的往溪边走去,在快靠近的时候,膝盖一软,直接五体投地扑倒在溪岸。
她低下头,把整个脸浸在水里,甩了甩。同时完成了洗脸和喝水两个任务。
“这么累?”卫黎捧起水来凑到嘴边,有些疑惑,烟花的体力比他好上太多,按理说不该这么累。
“还好,”烟花点头,“但是我怕一会儿更累,现在省体力。”
卫黎......卫黎觉得她很有先见之明。
刘肆是不会等迟到的学生的,反正什么时候有人来,他就什么时候开课。
来晚了也不会管你,你爱跟着练就跟着,爱走就走。
“你别看刘肆先生这样,但他手底下出来的,全都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剑修。”
卫黎再次给烟花解释。
按照刘肆的说法是,他又不是你们爹娘,凭啥管那么多。修真界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爱学学不学滚。
但是真的在刘肆手里能坚持下来的孩子,这三年完全树立了铁律,这样严苛的习惯伴随一生,就算天资再差,也不会逊色到什么地步。
“听说鸣峰的内门弟子,一开始都是刘肆先生带出来的。”
“那大师兄呢?”
“大师兄偶尔会指点新弟子。”
烟花沉默,“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大师兄亲力亲为。”
“我说了,那是传闻。”卫黎抬头,露出了期翼的神色, “能被大师兄指点,哪怕一次也是三生有幸。”
“所以,补衣服?”
“传闻。”
烟花......烟花觉得有时候还是得靠自己的判断。
“不错不错,还有力气唠嗑。”两人突然头上一重,被刘肆敲打一下。
下一瞬,手上的剑突然沉重,仿佛由一把变成了三把。
肘部不禁弯了弯,随后被刘肆一狗尾巴草抽在了小臂上——“挺直。”
“要不你们有本事一直弯着也成。”
两人彻底闭嘴。
刘肆绕着两人走了几圈,啧啧称奇,“你说你们两个,长得跟块木头似的没点表情,怎么话这么多呢。”
“你说隔壁那个冰柱子面无表情,那人家一年半载也一句话都憋不出来,还算是表里如一。咋你们俩叭叭的一天到晚说不停呢。”
“冰柱子是谁?”烟花问。
“你看,又话多了不是?”刘肆点了点烟花手里的剑,顿时又变重了些。
“这么说吧,咱们玄鸿门的小辈中,你们大师兄是扛把子,冰柱子是隔壁韶华派的扛把子。”
烟花之前听南宫乐简单讲过这个门派,算是多年一直和玄鸿门争夺第一门派的大宗,比起专出剑修的玄鸿门,韶华派包罗万象,海乃百川,同时比较自由,所以不少不喜欢拘束的修士都喜欢投入韶华派。
刘肆咂摸咂摸嘴,似是在感慨,“要说两百年前,你大师兄和冰柱子的那一战,真是精彩,可惜你们那时候还没出生,看不着。”
“要是你们谁走运了,得到殷旬的宠幸,一定要怂恿他再去和冰柱子打一架!”
“师叔,您这么说我,师弟师妹们可是会害怕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明明是很远的距离,那抹月牙色却很快就飘到了面前。
他靠近之后,神色微讶,碰了碰烟花的剑。
烟花只觉手上一轻,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重量。
“你别搁这儿捣乱。”刘肆面露嫌弃,又在烟花脑袋上一拍,“这点分量绰绰有余,刚刚还有力气聊天呢。”
烟花手里的剑,又重了。
“她才第一天来鸣峰。”殷旬颇为不赞同的又减轻了木剑的重量。
刘肆又一巴掌拍回去,“丫头片子力气大得很,别小瞧了她。”
于是面无表情的丫头片子,在殷旬再次抬手的时候,幽幽的看了过去。
“大师兄,我可以。”
这样忽轻忽重的感觉,只让她觉得更累了。
殷旬脸上浮出心疼,“这才第一次,师叔您下手轻点。”
“一天天的,就你最闲。”刘肆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让你们躺会儿。”
两人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柱一样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