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见大约在中间偏右一点的座位上,坐着一白衣男子。
距离太远,看不清脸,她哦了一声,原来那就是会补衣服的大师兄啊。
“听说这次又不少优秀的孩子,”三长老偏过头打趣道,“殷旬你看看就好,别再和我们这些老骨头抢了吧?”
月牙色长袍的男子弯起眼睛轻笑一声,“这事儿弟子做不了主,还得看师父的意思。”声音清越温和,宛如泉水涌过,让人听得如沐春风。
三长老轻啧一声,“鸣阡鹤真讨厌,每次都把好的挑走,不给我们留半条活路。”
殷旬微微倾身浅笑着没有接话。
他朝台下望去,视线定在远处抱剑的女孩儿身上。
那双温柔的凤眼染上了点点炽热,像是沾上了火星的宣纸,至边缘开始被火星轻轻的灼烧吞噬,最后落下细细的灰黑,却是滚烫无比。
男子弯眸勾唇,扶手上搭着的指尖朝前伸出了半寸。
找到了……
她在台上站定,看到对面的人的时候顿了顿。
凌悦玥。
凌悦玥看见烟花的时候明显一愣,然后重重的哼了一声。这点倒是和刘肆学得十成十。
锣鼓声一响,烟花立刻提剑向前冲去,不需要刻意在脑中排演这些日子学得剑法,那些一招一式早就熟稔的刻在身体里,自然而然的仿佛呼吸一样。
划破半空气流的木剑直冲而下,凌悦玥被迎头劈下的长剑吓得懵在原地,手脚僵硬无法动作。
这、这和之前的不一样......
明明她之前和朋友练习的时候,都是先相互试探一下的,从未有这样一上来就猛攻过。
而且书上也说了,不要轻敌,应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僵持五六个回合再打的呀!这个村姑怎么一上来就这么凶猛!
啪嗒——
木剑脱手,在石地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烟花手里的剑停在了凌悦玥的头上半寸,那双死板无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惊愕的小女孩。
剑已落
“你输了。”
后知后觉的惶恐直窜脊柱,凌悦玥双膝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她眨去眼角的泪水,伸手去摸掉在地上的剑,“我才没输!”
声音颤抖不像话,带着一股哭腔。然而很坚定的握住了自己的剑。
烟花转腕一剑敲在了女孩的手上,伴着凌悦玥的痛呼,那把剑又啪嗒的掉了下去。
“你!”她捂着被拍伤的手恨恨的看向烟花,手背全红,又麻又痛完全使不上力气。
“现在输了吗?”烟花很认真的问。
“没有!”凌悦玥红着眼睛尖叫出声,换另一只手去拿剑,却在下一瞬又被毫不留情的拍红了。
“输了吗?”
“没有!”
啪嗒——
“输了吗?”
“没有!”
啪嗒——
如此循环至第四次,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坐在台子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裁判纠结了片刻,还是上去把凌悦玥抱起来劝慰了几句,然后宣布烟花获胜。
上面的长老们纷纷笑了出来,“这两个小姑娘真有意思。”
“那个叫烟花的也不轻点,把人家小姑娘弄的多没面子啊。”
殷旬眼角含笑,温柔的目光一直停在场上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孩身上,他点了点扶手,“一招克敌,真是干脆利索。”
“诶你等等,”三长老有种不好的预感,“说好了不许再抢人的。”
殷旬故作讶异的眨眼,“师叔怕不是记错了?弟子怎么不记得何时说过这话。”
“我不管,你吃过我的糖葫芦,就得听我的。”
殷旬无奈的提醒道,“师叔,那已经是四百年前的糖葫芦了。”
“四百年前的糖葫芦不是糖葫芦啊?”三长老瞪了他一眼,“你再看看别的,我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她指着哭的打嗝的凌悦玥开口,“那个不错啊,韧性不服输,也是个好苗子。”
殷旬笑着摇头,“我就要那个。”
“啧,你这孩子真讨厌。”
“您可以去师父那里骂我。”
“......你这孩子太讨厌了。”
烟花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在那些大能眼里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自己没有输。
抱着剑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卫黎朝她一点头,“恭喜。”
“还好。”也没太喜。
接下来上去的是卫黎,烟花并不担心他会不会输,在她印象里,卫黎是比她厉害很多的人,不存在会输在第一轮的这种事情。
然而,卫黎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