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了一眼付问,付问立马会意,凑近衡玉低声道:“卢巧颜搞得像八辈子没见过好看的男人一样,我也就是问一下她需不需要我给她送些美男子而已,谁知道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说完,他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但靠近他们的卢巧颜和男主乔岳都听见了。看卢巧颜那强压怒气杏眼喷火的样子衡玉就知道事情真相一定不是这样的,而且还送美男子……
衡玉觉得她很有义务把这件事知会给英国公。
衡玉瞪了付问一眼示意他闭嘴,做了个“道歉”的口型。
想讨好宁荣公主的人多了去了,各家族都愿意送一些不继承家业的子弟陪宁荣公主玩,但是也不是谁都能被留下来的。
她口不能言本就不方便,所以这些子弟久而久之就具备了看唇语的技能,而且还要和她培养出一些默契,起码一个眼神过去,对方的脑回路也得在同一频道接收到吧。
付问也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得罪人,只是他被卢巧颜给梗得下不来台,才硬撑着不道歉。现在衡玉这么一说,他也就顺着这个台阶顺势向周围的学子们道歉了。
他道完歉后原本还群情激奋围着的人群也渐渐散开,毕竟当朝公主在这里,他们围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就解释不清了。
衡玉立于原地,意味盎然的打量了乔岳几眼。突然从腰间解下一枚玉牌,一把扔了过去。
乔岳下意识接住,摊开一看,微微怔住。
再抬眼时,恰好对上衡玉含笑的眉眼。
他已经会意,虽不知道衡玉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事情的,但乔岳没有推辞,直接俯下身子行了一礼,“多谢公主慷慨相助。”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原著中在春闱之前爆出一起应试学子被谋杀案,被谋杀的学子恰是乔岳的同窗,虽然两人关系不怎么样,但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他,乔岳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复习,倒是一直在侦查情况努力破案。
因为这个案子陈国公嫡子牵扯在里面,乔岳的父亲虽然是扬州太守,但山高皇帝远的,他在破案的过程中被下了很多绊子,调查完全陷入僵局,现在衡玉这一枚身份玉牌可以说给他帮了很大的忙。
毕竟在这京城里,敢不给宁荣公主面子的人,还真没有谁呢。
不给的是宁荣公主面子,但打的,却是皇上皇后淑贵妃的脸面。不说皇上,就是皇后身后的叶家和淑贵妃身后的程家都不是好惹的。
执掌兵权的叶家和出了阁老的程家,在这权胄颇多的天子脚下,也具有极重的分量。
原著中帮乔岳解决麻烦的正是卢巧颜,不过卢巧颜也是假借了她父亲之威,后面被她父亲知道后还被狠狠训斥了一番。
现在衡玉是不打算把这个人情让给卢巧颜的。卢巧颜看向乔岳的目光中带着点点娇羞,衡玉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所以她不打算给卢巧颜留下任何献殷勤的机会。
卢巧颜觉得她空有公主身份,又觉得跟在她身边混的都是京城毒瘤。她对他们一帮人没好印象,付问等人对她更没什么好印象。
他们就是不学无术了些,但是一不偷二不抢,吃的用的又不是她家的东西,他们父母都没对此表示什么不满呢,卢巧颜怎么就先嫌弃上了。
而衡玉这边,卢巧颜再没脑子也不敢把自己对宁荣公主的不屑表露出来,但在衡玉眼里,虽然她也很嫌弃付问他们,总觉得小弟们的智商不太够。
但都说了是她小弟,她总是比较护短的。
而盐场制盐的方法已经完全替换成了晒盐法。运用晒盐法,不仅扩大了盐的产量,也大大节省了烧制食盐的人力。
在古代,人力就代表生产力,解放出的一大批劳力可以安排去做很多事情。
食盐推出后,衡玉便直接传出消息,吸引天下盐商前来并州。
以往时常被人忽视的并州,突然间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
衡玉采用贩卖盐引的方式聚集财富,并且严格控制盐价,在天下间推行平价盐,以图收天下百姓之民心。
以往盐利掌控在士族与朝廷手里,朝廷那边衡玉已经提前花大价钱收买了皇帝身边的宦官,并且为皇帝的内库贡献了一笔极厚的财富。
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得果然不错,皇帝的内库早就因为近些年大兴土木而挥霍一空,衡玉给了钱让他能够维持住自己的奢侈糜败生活,这位皇帝别的不说,做生意还是很诚信的。
在士族因为利益受损而上奏,试图将并州牧宋翊拉下马时,皇帝不断和稀泥偏帮,宦官们也一直在皇帝面前为宋翊说好话。
皇上这边得不到助力,并州又地处边境,士族鞭长莫及,也只能心中暗恨却无计可施,任由平价盐推行天下。
平价盐之后,衡玉派人前去购买的茶山已经成熟,茶农也已经按照衡玉的要求晒制炒煮茶叶。
茶叶走的是高端路线,比起平价盐来牟利更甚,衡玉贩卖茶叶十分低调。
自古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她假借商人之名将制好的茶饼呈献给皇帝与士族,待士族饮茶叶成习惯后,立马派自己人前往全国各地贩卖茶叶。
与此同时,将手底下培养出来的一批商人派往全国一些重要城镇开设茶坊。
茶坊的布局清幽宁静,面向的人群是世家大族。明面上是贩卖茶叶提供给士人一个聚会的场所,暗地里却是为了收集消息传递消息。
她只负责出策调度,具体流通过程一点手也不沾,以至于无人知道这些茶叶是从并州推出的。即使有人追查,也只能查到那几位已经投靠衡玉的大商人身上。
银钱短缺的事情暂时解决了,衡玉的目光放在了军队上。
乱世之中凭借什么说话,凭借的是诸侯手里的军队。
有了军队,在这乱世之中才有说话的底气。
宋翊每日都会去巡查军营,这一日他按照往常的习惯骑马出城前往军营,正好碰到骑着马在城门口等着他的衡玉。
“父亲。”衡玉骑着马上前与他见礼。
她如今一身男装,行礼的时候显得极为干脆利落。
穿男装倒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女子身份。实际上,她从未掩饰过她是一个女子,穿男装也只是为了便于行事。
有人因她的身份性别轻视她,但那样的人,于时事政局没有半分影响,衡玉也从不会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