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眼睛漆黑,额头上的汗沿着下巴滴到锁骨里,带着一丝性感。
这个人就是蒋雁池。
蒋雁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头也不回将手边的篮球姿势利落地呈抛物线扔进簸箕筐里。“阿延,我的水呢?”蒋雁池掀起T恤的一角擦眼角的汗。
谢延生刚好发完作业本吗,走下来面无波澜地说:“忘了。”
蒋雁池一听就急了:“你这不是要渴死我吗?”
“等一下,”蒋雁池眼睛一亮,“你桌子上不是一瓶水吗?”
蒋雁池真的渴得不行,没等谢延生回答,他两只胳膊在桌子上一撑,就要跳上桌,去拿前桌谢延生的水。
眨眼间。谢延生明白了这应该是姜寻送他的那瓶水,他眼疾手快地攥住蒋雁池的手,声音沉沉:“阿池,这个不行。”
蒋雁池被谢延生这么严肃的神情搞得有点秒,两秒过后,他长腿一伸跳下桌子,唇边习惯性地闪烁着笑意:“好,不拿就不拿。”
“去找小桃儿抢她的酸奶,不正是合了你的意。”谢延生挑眉。
“我去你的。”蒋雁池捶了谢延生两拳。
打发掉蒋延池后,谢延生坐回座位上。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此刻心底却掀起一丝烦躁,刚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举动。
不就是一瓶再寻常不过的水吗?
谢延生伸手去拿桌子上那瓶纯净水,拧开,喝了一口,水珠还沾在他菲薄的嘴唇上。无色无味的纯净水而已,他为什么喝出了一丝甜味?
谢延生打算再喝一口。仰头间却发现了什么?等等,这又是什么。谢延生握着瓶身,撕开那一层包装纸。
空白的背面画了一副画。
谢延生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姜寻是有绘画的天赋的。
寥寥几笔,就生动地还原了他们初相遇的场景。红色的国旗下,男生站在上面发言,底下站了一个女生。
女生帅气地双手比起朝台上的谢延生的心口开了一枪,发射的却是一颗红心。落款是一串电话号码。
能把追人玩得这么出其不意地恐怕只有姜寻了。
当时谢延生脑子乱哄哄的,只有一个想法。
疯了。
而另一边,蒋雁池真的去找苏桃了。苏桃很喜欢喝酸奶,从小到大,酸奶离不了口。为此,蒋雁池没少嘲笑她,说苏桃这么大人了还没断奶。
蒋雁池跑到苏桃教室去,他们班上的人都见怪不怪,知道蒋雁池和苏桃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
苏姚的朋友一开始也以为两人的关系不纯洁,可自从知道蒋雁池是个行走的撩机,花心后,再也没拿他们开玩笑了。
不过蒋雁池是真的宠苏桃,拿她当妹妹疼。
“苏桃呢?”蒋雁池问。
“她不在。”苏桃的同桌回答。
之后蒋雁池弯腰去她抽屉里找酸奶,忽然听到有人说:“诶,苏桃真的被喊出去表白了吗?”
“是啊,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第一次见她脸上出现不知所措的表情。”
蒋雁池拿着酸奶的手一度,豁然起身,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她现在在哪?”
兴是蒋雁池的眼神太吓人,起先挑话的男生哆嗦着开口:“操……操场。”话音刚落,他们就看见蒋雁池跟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跟苏桃表白的是个斯文的男生,叫方加鸣。他喜欢苏桃的活泼开朗,明媚得像枯燥的高中生活突然穿过来的一缕阳光。
方加鸣一张脸憋得通红,站在苏桃面前说话结结巴巴的:“苏桃,你……你……我……我……”
明明他为这个告白准备了很久,反复练习。怎么真到了苏桃面前就一句屁话都蹦不出来呢。
苏桃从小到大人来疯惯了,做事又比较乍乎,身边的人都把她当兄弟或者亲人看,突然有人给她整告白这么一出。
让苏桃意识到,她也是有人喜欢的,才不像蒋雁池说的那样。
蒋雁池老爱逗她,翘着一条二郎腿边研究模型边说:“我看小桃儿这辈子是嫁不出去喽。”
这个时候苏桃就会跟他急眼:“你才嫁不出去!”
苏桃第一次被告白,多惊喜呀,也就她能说那种话:“别紧张啊你,你慢慢来。”
“我……我喜欢你。”方加鸣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
苏桃依然笑着看着他。原来被告白就是这种感觉啊?怎么一点脸红心跳的感觉都没有。
她正要开口时,一只胳膊搭在了苏桃的肩膀上,把她往怀里带。
苏桃猛地撞上一俱男性荷尔蒙极强的胸膛,又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苏桃一抬头,猛地对上一双灼灼的眼睛。
“你又拿我酸奶喝!”苏桃一眼就看见了。
苏桃踮起脚尖就气鼓鼓地就要去抢蒋雁池手里的一排酸奶。
蒋雁池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手这么一扬,看着苏桃跟个小傻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唇角勾起。
方加鸣有些沮丧,他试图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苏桃,那个……”
蒋雁池表面上是笑着,眼睛却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
苏桃抢不到他的酸奶,想起忘在一旁的方加鸣,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拒绝的话。
她对他确实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如果有的话,苏桃还可以试一试。
蒋雁池察觉到了苏桃的犹豫,以为小姑娘是想谈恋爱了。
他懒散地站在方加鸣面前,眼神却凌人:“想追她?”
方加鸣郑重地点头。蒋雁池嘲讽地弯起弧度:“我不同意。”
“你……你是谁?”方加鸣脖子一红,还是忍不住怼道。
蒋雁池眼睛一眯,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我是谁?”
“我是她家长!”蒋雁池拆了手中的一瓶酸奶,语气笃定,“她现在还小,不能谈恋爱。”
“而且,你这身子骨也太瘦了点!”蒋雁池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看起来和气,使的劲却有点大,方加鸣感觉自己肩膀那根差点没碎掉。
方加鸣以为蒋雁池要打他,一溜烟地就跑了。
蒋雁池看着他飞速逃离的背影,淡淡地评价道:“真怂。”
这会儿换方桃不开心了,她瞪着蒋雁池:“你干嘛凶他?”
蒋雁池摸了摸耳朵,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点刺耳。
小姑娘怎么还替他辩上了呢?
蒋雁池有些不爽,语气有些冲:“不然呢,好不容易有个人跟你告白,你就要上赶着答应吗?”
诚然,蒋雁池说话伤人。苏桃不管再怎么留长发,打扮得漂亮,在他蒋雁池眼里就是个假小子。
自己成天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还管她管得这么宽。
她苏桃也不差好吗!想到这,苏桃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哗拉地掉下来。
“你每次都这样!怎么就准你谈恋爱,我听个告白都不行啊,每次都凶我。”苏桃红着眼说。
“还抢我酸奶喝!”苏桃干脆别过脸去,声音哽咽,“我才不要你管!”
蒋雁池本来怒气满满,觉得苏桃学坏了不好好学习,还想着早恋。这会见她掉金豆子,蒋雁池怒气消了大半,觉得这姑娘怎么有点傻。
吵架还不忘惦记着她的酸奶。
蒋雁池拆开一排酸奶最边上的一瓶,插进吸管递到苏桃面前,语气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诱哄:“别哭了,嗯?”
苏桃接过酸奶,还是眼睛红,置气地不想理他。蒋雁池有些犯难,不知道该用什么招数哄这位大小姐开心。
他忽然做了以前苏桃求他都不愿意做的动作。大男子主义的蒋二爷俯下身,握着黄桃酸奶轻轻碰了一下苏姚手边的酸奶,挣扎了一下:“干杯。”
就这事,成为蒋二爷生涯中干得少有的跌份儿事,为此他的兄弟们没少嘲笑他。说蒋二爷为了哄一个女孩子,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蒋雁池随他们嘲笑,他只记得当时小桃儿拍破涕为笑,眼角弯弯,像极了天上的月牙。
那天刚好是周五,谢延生带着那瓶水回家,而那层塑料纸上的画被他鬼使神差地放在书里夹着。
夜晚,谢延生第一次做了春梦。他梦见姜寻扯下了他的校服领带,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姜寻,在他身上,披着一头的乌黑长发。
赤诚又热烈地亲吻他。
他记住了姜寻如玉般的肌肤,那双发亮的眼睛。
姜寻躺在他胸膛上,笑得发颤。又轻轻用鼻子去蹭谢延生的脸。
在梦中,她吻了谢延生,而他像是被点燃了引线一般,激烈地回吻。
她是属于他的,而他要把她拆入腹中。
那个梦太真实了。
姜寻吻着他的眼睫,一脸的志在必得:“谢延生,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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