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道门。不过仔细想想,也估计放不了太重要的东西。
其他人十有八九也是这么个想法,但总想着个万一。怀揣着一丁点期待,五人都涌了进去。
看上去像个休息室,供员工们短时间歇息用的。
眼镜男第一个拉开了柜门。
“这儿有个手电筒,”看见里面的东西,他眼前一亮,“还有张防毒面具。”
“我找到一把刀!”
板寸头兴奋的语气随即变得讪讪,“……虽然是把水果刀。”
比起他们两个,只摸到个烟盒的林柚就称得上是一无所获了。
她叹气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
既然之前待在这里的是个爱抽烟的,也就意味着——
林柚飞快拉开桌子的几个抽屉,前面的都空空如也,但好在她真的在最底下那个的角落里瞧见了个打火机。
捏着那只打火机上下抛了抛,又试着打了下火,林柚心说至少可以用来照个明。
就是不知道燃料还剩多少。
休息室本来也挺空,正如他们所想,没什么东西可翻。
“哎呀。”
等再出了门,转过拐角,走在林柚旁边的那名队友叹口气。
“我就找见半个烂果核,你说这是个什么事。”
“前面指不定还有。”坠在最末的板寸头扶了下墙,心不在焉地说,“我——”
他的话头猛地停住了。
他的脸上现出一种夹杂着迷惑的梦幻般的神色,就那么伫立在原地,像是沉浸在了巨大的幸福中。
“喂。”
就走在他前面的人察觉出不对,回过头,“怎么……”
再往后的字眼,在后者看清眼前的情形时消失了。
干巴瘦的老太太披头散发,伏在板寸头肩上,嘴角沾着血,冲他阴恻恻一笑。
她已经硬生生地扯掉了他肩膀的一块肉,正咬在嘴里大嚼特嚼。下一秒,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再次张开口,径直啃向板寸头的喉咙。
而板寸头本人,仍像一无所觉似的傻笑着站在那里。
“跑!”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离得近的人一身。一反先前的平静语调,眼镜男激动喊道:“别碰他!救不了了!”
任谁这样被扯开喉咙也救不回来,本人怕是已经出局了。林柚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转过了身。
“保持潜行,”腿上的伤被梁思婷治疗过以后也不太影响行动,意识到管家可能要忍不住现身,她压低声音,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别急着出来。”
局势还不至于完全失控。
“靠靠靠!”
方脸队友崩溃道:“这他妈又是个啥!”
“编号352的SCP,”林柚抽空回头,看见枯瘦老太卸下板寸头的四肢,转头望向他们,明显是要追上来的样子,“雅加婆婆!”
“那不是个俄罗斯童话里的巫婆吗?”
“很显然不止是个童话!”
眼镜男估计不怎么擅长运动,没跑两步就有点喘不上气,“还被收容在这里——”
“你们没看他扶的那面墙吗,仔细瞧瞧全是半透明的头发,”他吃力地挤出声音,“摸上去的瞬间就被缠上了!”
“啥玩意儿?!”
“我来解释。”
林柚缓了口气。
“她的毛发可以随便长,上面覆盖了一层东西,在碰到人体就会自动反应,攻击神经系统让人产生幻觉。”
“她喜欢吃人肉,如果光是碰到头发还有可能恢复,被咬了就会彻底失去神智任她宰割——”
容不得再解释更多,那方脸队友回头看见那老太婆果然追了上来,低低骂了句。等再转过头,看见前面大开着的门,他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门!”
他喊道。
“前面有扇门!”
跑是不可能跑得赢雅加婆婆的——她只用短短数秒就大幅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找个地方躲起来反而成了上策。
等最后一人仓皇闯进去,他直接用背撞上了门。两下拧上门栓,还想继续顶着时,突然“啊”地大叫一声,被弹开似的后退了好几步。
细细密密的毛发近乎透明,如线头一样钻进了门缝,还在尝试往门栓上蠕动。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弄开这扇门,好把他们也都当成盘中餐。
“这——怎么办,”碰也碰不得,方脸队友结巴道,“要是有刀就……”
“有刀的已经被吃了。”
最后进门的队友捂住自己的脸,“再说不按着怎么割,但是你敢摸吗?”
“只剩下一个办法了,”他咬牙,“找找这房间还有没有别的出口,赶紧甩掉这家伙。”
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俩人纷纷在这看似封闭的实验室里左顾右盼起来,恨不得再找到另一扇门或者窗户,心存侥幸地想会不会还有个暗门什么的。
林柚深吸一口气。
要她说,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趁他们不注意,林柚悄没声地蹲下身,用打火机一点点探过去。既然是毛发,应该能顺着烧——
也就是念头一转的功夫,她一抬头,瞧见了镜片后有双眼睛正盯着她看。
林柚:“……”
眼镜男:“……”
来不及收手了。
打火机顶端的火苗摇摇晃晃,点燃了门缝里的那一撮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