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事的人?”
席嘉树冷声说:“你刚刚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是欠别人钱了?还是欠别人情债了?”
赵凌玥“扑哧”一声笑出来,只觉“情债”两个字从少年口里说出来分外逗,不由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情债吗?”
席嘉树被她这样的反问气得不行,奶凶奶凶地说:“我十八了,不是八岁。”
赵凌玥真觉得席嘉树像是刚抱回来的小奶狗,一炸毛就奶声奶气地吠,汪汪汪地喊得主人家心里都软得一塌糊涂,瞬间就没了防备心。
她喝了口巴黎水,又拧回了盖子,单手懒洋洋地撑着下颚,说道:“还真是情债。”
席嘉树:“哦。”
赵凌玥说:“刚刚碰上一个熟人……”
话还未说完,席嘉树插了一句,说:“真难得,以赵金鱼你的记忆,连续几次都没认出我来,想必你那位熟人长得很有特色。”说到最后,又不明不白地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赵凌玥没想到席嘉树小朋友还惦记着没认出他来这事儿,说:“这不一样,他和我一起长大的,还是我学校里的师兄,大我三届。他毕业出国前一天,喝了酒,借着酒意跟我表白了,我拒绝了。第二天他假装没发生过,我也默认了,再后来我丢了手机卡,便再也没有联系过。时隔三年再次见面,还是有点儿感慨……”
她换了只手托着下巴,声音慵懒极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想些什么吗?你们男人的套路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有时候就是懒得配合,有时候更是懒得搭理。我才懒得谈恋爱呢,浪费时间。”
席嘉树问:“哦,多浪费时间?”
赵凌玥说:“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没谈过恋爱。”
席嘉树不动声色地说:“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经验丰富。”
“确实经验丰富……”她拉长音调,掰着手指头,说:“谈了四五十次吧,平均两天一个男朋友,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男人的套路……”见席嘉树面色顿变,她才忍俊不禁:“哎呀,小朋友可真单纯,你真信了?”
席嘉树板着张脸。
赵凌玥又说:“我也是五岁开始学花滑,你也知道花滑是一门很费时间的运动,稍微一段时间不碰触身体就会生疏。而且我没有进入体校,每天都有学业,每次都是忙里偷闲地练习……”她眨眨眼,问:“小朋友,你觉得我有时间谈恋爱吗?”
席嘉树又“哦”了声,不过这一声显然有些不一样了,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他问:“为什么要拖到二十三岁?”
赵凌玥又拉长着音调:“为什么呀……”一顿,才说:“七秒钟了,金鱼记忆又发作了!你问什么来着?”
席嘉树:“赵金鱼,你今年八岁吗?”
赵凌玥说:“胡说,我七岁!”
席嘉树:“……”
见少年一副又快要气炸的模样,赵凌玥心里可高兴了,又拧开了巴黎水,仰脖喝了几口,水微微沾了唇角,她下意识地伸舌舔了下。柔软的舌尖带着粉色,掠过红唇时,分外地勾人。
席嘉树硬生生地挪开目光。
半晌,他才把一直没开封过的水瓶拧开,仰脖一喝咕噜咕噜的就剩五分之一。
赵凌玥看得目瞪口呆,问:“小朋友,你这么渴吗?我再给你买一瓶?”
席嘉树说:“可以。”
赵凌玥起身又去买了一瓶巴黎水,折回来时却见坐在角落里的席嘉树深深地吸了口气。待她坐下后,巴黎水一递,他又拧了开来,一下子又没了半瓶。
赵凌玥咋舌,问:“你今天是吃了什么?”
席嘉树说:“我今天接受了一个当地日报的采访,采访的记者是你的朋友,她和我提起你念大学时的壮举,比如替舍友写情书。”
席嘉树知道这个,赵凌玥还真不意外。
糖糖这人嘴里漏风,是个惯犯。
她笑:“然后呢?”
席嘉树问:“喂,赵金鱼,你信不信我写情书也很有天赋?”
赵凌玥问:“看不出来呀,你写过?”
席嘉树说:“没有,但我干什么都很有天赋,你不信的话,我写好了让你看。你对我只能甘拜下风。”
即便深夜里的冰场没有任何音乐,而席嘉树也只是单纯地练习单一的动作,可是他一昂首,一展臂,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魅力,令人的目光无法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