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搁置。”沈终意道。
她以为事情还有转圜余地,眼睛微微亮了些。
“全部剪了。”
陆佳当即就急红了眼。
“这角色虽然是女三,但她的存在非常关键——”
“这不需要你操心。”沈终意站起身,把剧本捆成圆柱状,“会有别人来接管这个角色。”
“你凭什么赶我走?”陆佳道,“要说Cut次数,比我卡得严重的多了去了,而且我也没违约——”
“谁说你没违约?”
陆佳一愣:“我违什么约了?”
“这些会有人跟你们公司谈。”沈终意道,“我很忙,没事就让开。”
“沈终意。”陆佳直呼他名,眼眶粉红,“我巴巴跟在你身后晃了一个月,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还要直接赶我走?是因为照片的事吧?那事还给剧组打了个好广告,这两天《凶手》的名字一直在热搜上挂着,就算我有错,也能将功抵过了吧。”
“你的心是铁做的?”
她的话被男人冰冷的眼神生生打断。
他声音淡淡:“你这几句话,我连写剧本台词的时候都不用了。”
陆佳:“……”
陆佳风风火火地闯进片场,又哭哭啼啼地捂着眼跑出去了。
以潇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高中那会,来跟沈终意告白的人基本都是这种下场。
不过跟沈终意没关系,都是被她说哭的。
她可真坏。
袁俏问:“潇潇,今天收工早,我们去吃顿饭再回去吧?”
以潇正要应好,小腹忽然传来一阵绞痛。
这感觉太熟悉了,她几乎每个月都要承受一回。
最后只能拒绝袁俏的邀请,等剧组的车子一块回去。
疼痛越来越明显,她上了车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就坐了,座椅软软的,坐起来反而没什么安全感。
身边坐下一个人。
“你怎么了。”沈终意看着她捂着腹部的手,以为她又胃疼,“胃不在这个位置。”
以潇道:“谢谢沈导关心,我胃好得很。”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一股热流涌出,她涨红了脸,两腿紧紧并着,不打算再开口了。
沈终意皱眉想了半分钟,隐约想明白后,脸色松动了许多。
车子刚到旅馆,以潇就迫不及待起身,从沈终意身前挤着经过,迅速下了车。
动作太急,几缕头发从沈终意面前扫过,淡淡的洗发露味钻进他鼻腔。
沈终意下了车,转身朝村长家走去。
村长见到他,愣了愣,赶紧问:“沈导,有什么事吗?”
“嗯。”沈终意犹豫了下,看着自己手上百度出来的内容,问,“你这有红糖吗?我想跟你买点。”
“……”
上回借厨房,这回买红糖,每次都是这么接地气的东西……沈导是不是觉得村子贫穷,不好开口啊。
村长拿出一大块红糖,仔仔细细放进塑料袋里,递到沈终意手中后,他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句。
“那个,沈导啊,其实我们村子物资还是很丰富的,后山时不时能挖出点人参,养殖基地里也养了很多鲍鱼虾蟹,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就跟我说声,我给您送去。”
婉拒了村长的好意,沈终意一路上了四楼,摁响门铃。
以潇拉开门,满脸不耐烦:“做什么?”
沈终意问:“房间里有没有热水。”
“有。”她狐疑道,“……你来借水的?”
“不是。”沈终意道,“让我进去。”
……
以潇坐在床头,看着沈终意拿着她的水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也没想通,自己怎么就这么把沈终意放进来了。
“勺子?”
“书柜的笔筒里。”
“什么坏习惯?”
“……”
沈终意手指修长,指甲盖是椭圆形的,上面有一圈极少却显眼的白色指甲,四字大写的手控福利。
他捏着她的勺柄,慢悠悠转了一会,然后把杯子递过来:“喝了。”
以潇看了一眼,里面是红糖水。
待她接过水杯后,沈终意忽然问:“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以潇一怔。
痛经对她而言,已经是老毛病了,高中的时候,每逢她肚子疼,他就会把她校服下摆撩起来,掌心覆在她小腹上,帮她揉捏缓疼,男生的手掌大又热,止痛效果比学校医务室的热水袋还管用。
这动作极其暧昧,每回她都是又羞耻又舒服。
“嗯?”没得到她的回答,沈终意出声催促。
以潇回过神来,她涨红着脸,咬牙道:“不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