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缓缓抬起的右手猛然挥落,车船的周围好像当真出现了海浪,高低起伏的身影犹如浪潮一般拍向眼前的青山。
在这股人流组成的波涛里,巨大的车船犹如在缓缓后退,站在甲板上的卓少宇倒背着双手,昂首挺胸,好似一位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
他很喜欢这种翻手为云的感觉,驱使千万门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与自豪,只是有些可惜,听他号令的都是些武者而已,最多也就是先天武者,如果能驱使如此繁多的修行者,那恐怕才是立于颠覆的感觉吧。
卓少宇的心头在感慨之余,也渐渐升起一种强烈的期待。
快了,只要父亲能血丹大成,达到虚丹境的修行者,那么在宗门里也就有了一些地位,至少能号令无数的筑基境高手听命,而非在武者中称王称霸。
作为卓天鹰的独子,卓少宇十分清楚鬼王门的地位。
与其说鬼王门是齐国的邪派之首,不如将鬼王门说成一处外门或者是道场。
无论鬼王门还是纸扇门,都是那些真正的修行宗门,用来招纳门人子弟的所在而已,他父亲卓天鹰,也不过是修行宗门里一个不入流的修行者罢了,除非达到虚丹境,否则的话,区区鬼王门的门主,在那座名为鬼王宗的邪派宗门之内,根本谈不到地位可言。
“修行者……”
有那么短暂的瞬间,卓少宇生出一股尽快抵达筑基境的心思,只要他愿意,筑基丹这种对别人来说无比珍贵的丹药,对他这位大太保是不值一提的。
他可以随时随地以筑基丹破开后三脉,抵达筑基境,当这种心思刚刚在心头出现,立刻被卓少宇彻底掐断。
他不能吃,因为他本身的天赋不俗,而且即将冲开五脉,以自身的能力破开六脉对他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更是深知,不用筑基丹而破开六脉的那些宗师,在修行宗门里的地位将无与伦比,每一个都会被冠以天才之称。
他的父亲卓天鹰,就是因为贪功冒进,以筑基丹破开了后三脉,这才在接下来的修炼之途上吃了大亏,不得不修炼宗门里的邪异功法,以旁人真气来协助自身修炼,如果卓天鹰没吃筑基丹,而是以自身的实力破开六脉,恐怕早在多年前就能达到虚丹境了。
想起筑基丹的弊端,卓少宇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其他太保也陆续走上甲板。
船厢里,呼呼大睡的徐言还在磨着牙,看到其他哥哥都走了,杨一急忙推了推这位贪睡的十七哥。
“十七哥!十七哥!”杨一喊道:“都到地方了,别睡了十七哥!”
睁开朦胧的睡眼,徐言打着哈欠说道:“这么快就到了,还没睡够呢,啊……困死我了!”
“走啦十七哥,大哥在外面等我们呢!”杨一急急地闪出船厢,徐言只好摇摇晃晃地跟着出去。
不是装睡,他是真睡了。
反正路途上应该没事,徐言可不想整天在太保们面前装傻充愣,有那功夫不如睡觉来得舒服,尤其在一群先天高手中间,真要装睡,一眼就能被人辨认出来。
先天高手,可不是寻常的武者,听听呼吸,辨辨心跳就能分辨出真睡还是假睡。
山风扑面,刚刚走上甲板的徐言顿时清醒了起来,这时候卓少宇已经飞身跳下车船,其余的太保们纷纷跟随,一行十八人,犹如一条吃人的恶龙,从山下蜿蜒而上,直奔山顶的玉林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