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蒙学的小萝卜头们坐不住, 说是一上午, 其实只上一个时辰的课, 还不到午时顾怀陵就送走了小萝卜头们,揉着还有些不舒服的太阳穴回了前院后舍。
推开房门一看,叶宴之不在,想了想,去敲了隔壁的门。
周阳知道顾怀陵在前面教课, 以为是叶宴之, 门一开,头也不抬道:“你让我再缓缓, 我现在真的不想听你问什么聘礼单子。”再听再看下去, 都觉得自己不配娶媳妇了,媳妇跟着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
“什么聘礼单子?”
顾怀陵出声,周阳这才发现是顾怀陵。
周阳:“叶宴之不在?”
顾怀陵:“不在,我就是来问问你知道不知道他的去向的。”
周阳松了一口气,拉着他进屋,刚坐下就一叠声问:“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妹夫?今天问我聘礼要哪些,我说了个二十两聘金,他直接来了个十万两!”
顾怀陵:十万两?
“你从哪里找来的神人阿?他那个样子也不像作假的, 但这么有钱, 怎么还来咱们这个小地方窝着了?”
“太打击人了,看他准备的那些, 我都快不想成亲了都。”
“那是谁家的公子哥啊。”
看着自尊都被丢在地上踩成了渣渣的周阳, 顾怀陵也有点懵, 不是说就两千两了么?怎么聘金来了个十万两?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顾怀陵沉默太久,周阳等了又等,想到一个可能,小声道:“你不会也,不知道吧?”他都在想聘礼的事了,都快成为你的妹夫了,你还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顾怀陵沉默片刻,轻笑:“你觉得可能吗?”
看着顾怀陵镇定的温和笑眼,周阳也觉得刚才那个猜测太过奇葩,都快结亲了,哪能还不知道对方的家事呢?正要询问,顾怀陵径直起身,温声道:“这种到底是私事,你若想知道,还是亲自问他比较好。”
“先生那边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周阳默默看着顾怀陵步伐如常的离去,挠了挠脑袋。
不是,我就想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这么有钱,这也算私事吗???而且先生每次宿醉之后的上午都是睡回笼觉,不到午饭不会起来啊?
顾怀陵在私塾转了一圈,前院没人,厨房也没人,要么是出门了,要么就是在后院了,顾怀陵抬脚往后院走去。
顾软软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秋千微荡紫烟罗的裙摆也随之摇曳,腿上还放着那幅画,看着画中人那双漂亮的眸子,素白的指尖虚虚划过,想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
他说不会说话挺好的,自己口不能言,他是庆幸的。
原来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在他心里,竟是这样的想法。
顾怀陵刚走完夹竹小道就看到了坐在秋千上完全不一样了的顾软软,温润凤眸难掩诧异,昨儿一直在陪酒,错过了顾软软的新衣,今日她穿的又是叶宴之送的,和往常温婉安静的小丫头完全不一样了。
穿戴一变,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我都不敢认了。”
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顾软软笑着起身,走到他面前,有些雀跃的转了一圈展示,烟雾裙摆荡成了最美的紫藤花。
哥哥,好看吗?
顾怀陵点头,“好看。”又叹了一口气,自责道:“早知道我就多买几身衣裳给你了,免得他送你一件衣裳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顾怀陵没错过小丫头眼尾的春浓。
顾软软鼓着一双杏眸瞪了顾怀陵一眼,顾怀陵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
现在顾软软的状态很好,顾怀陵也不想去过问他们的具体的情况,想来应该是有进展了,不然宴之也不会去问周阳关于聘礼单子的问题,说到聘礼胆子,顾怀陵就想到周阳说的十万两聘金,数字太大,顾怀陵也有些顶不住。
神色一正,问顾软软,“宴之呢?他去哪了?”
顾软软:他走了有一会了,没在前院看书吗?
顾怀陵摇头,还没说话,顾软软想起一事:他说过段时间他的长辈会过来这边,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顾怀陵马上就把这位长辈和那十万两聘金联系到一起了,这个数字确实有点大,而且这是叶宴之自己决定的,他那位长辈还并不知晓,看着顾软软黑白分明的一双眼,顾怀陵压下心中不安,笑了笑,“不用担心。”
“既然是他的长辈,咱们做到该尽的礼数就好,其他的,让他去处理。”
………………
叶宴之去了自己买的宅子里,上次顾怀陵买了一座小宅子,叶宴之就顺手把隔壁两进两出的院子给买了,买了也没想着住,就放在这边,只是想和顾妹妹当邻居而已。
可今天看到顾软软暂居在后院的屋子时,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气闷。暂居的屋子,顾软软每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但从未动过里面的陈设,除了床榻被褥,床前随时可搬走的花盘,就剩几个小包袱了。
暂居别人的屋子,当然不好动别人的摆设,这是礼貌问题。
但自己想顾妹妹能随心点,想给她一个她能布置能随意所欲的地方,虽然注定不会在这安汉县呆很久,但哪怕让她高兴一天,也是值得的。
所以现在叶宴之正背着手,认认真真的看自己的宅子。
院子不大,就两进,白墙青瓦,廊上的朱漆已经斑驳,这宅子久不住人,原来还有些小雅的假山六角亭以及那处假活水的小拱桥都已经颓败了。叶大少背着手将院子前前后后都走了一圈,本来还想着还在原有的基础上修整一番的。
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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