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京墨看看伊双乔, 再稍微拿余光扫了下姜雨兰, 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一转, 她忽然莞尔。伸手接过伊双乔递过来那杯温度适中的蜂蜜水,她轻抿了一口后再把杯子还回去,声音温柔地道谢:“你有心了。”
身边姜雨兰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她翘了下唇,同边上几个人打招呼:“我去更衣室换服装, 失陪。”
“二墨,我和你一起去。”简星洲忙跟过来。
时京墨瞥他眼, 率先迈步往前走。剧组总共腾了四个房间做更衣室, 其中她和简星洲各占一个,其他男女演员共用两个。
她的更衣室靠近走廊口,而简星洲的设在走廊尽头, 中间隔了化妆间和道具室。时京墨把简星洲赶回他自己的地盘, 而后回头扫了眼来路, 这才开门进去。
下一场要用的服装,早已经由服化人员准备好放在沙发上。她取过衣服换好, 却并不急着出去, 而是在一旁坐下, 随手拿了本杂志翻看起来。
没一会儿,关雨竹和孙小洛推门而进。
时京墨偏头向她们看过去,只见孙小洛半掩着门往外张望, 于是问:“你偷偷摸摸的看什么呢?”
“还不是看那个伊双乔!”关雨竹代她回道, “小丫头片子躲外面哭着呢。”
“哭?为什么?”时京墨放下杂志, 面带疑惑。
关雨竹告诉她:“姜雨兰看你接了伊双乔的水,没接她的,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她又不敢冲你怎么样,就只好拿自己的助理撒火呗。”
她边说边走过来,帮着时京墨整理了一下因为换衣服而稍微打乱的头发,继续说:“我看她把整杯咖啡都摔在伊双乔身上了,估计这次烫得不轻。”
“烫伤了?”时京墨蹙了下眉头,思索片刻,问关雨竹,“雨竹姐,我记得我们车上有准备药箱是吗?”
这么一说,关雨竹就懂了她的意思,笑了笑又起身往外走:“应该有烫伤的药膏,我去拿。”
她点点头,看着关雨竹走出去。孙小洛这会儿才带上门走进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奇怪,她们的更衣室在那头,离我们这远着呢!这人怎么不上自己那边去,非跑我们这来哭?”
“就你话多。”时京墨笑着轻斥了她一句,孙小洛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关雨竹没过一会儿又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时京墨面前,把药膏递给她。她拿上后方才站起来,快步出门。
伊双乔就坐在离更衣室没几步的墙角下,双膝曲起,双手捧着脸小声抽泣。时京墨走过去,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温和且耐心地放柔嗓音,劝说:“哭可解决不了问题呀。”
对方因哭泣而一抽一抽的肩膀顿了下,而后缓缓将巴掌大的脸从掌心抬起,定定地望向她。豆粒大的泪珠顺着那张美丽柔弱的脸往下落,砸在光洁的地砖上,打出一朵朵飞溅的泪花来。
不奇怪阅人无数的席江延会拜倒在伊双乔裙下,若非自己的命运被她牵着绊着不得不防备,时京墨想自己也会很愿意和她交好——她实在是个很容易让人生出保护欲的女孩子。
时京墨保持着微笑与她对视。伊双乔愣愣地看她许久,眼泪汪汪地开口:“京墨姐,我……”
“没事的,”她像个知心姐姐似的伸手拍拍伊双乔,然后把揣了好久的药膏递过去,笑说,“擦点药,烫伤要是不处理,会很麻烦的。”
伊双乔怔怔接过那管药膏,打着哭嗝谢她。时京墨勾了下唇角,教她:“总这么受人欺负可不行,怎么不想想办法呢?”
她顿时有些失神,时京墨笑着又拍了下她的肩膀,站起来越过她向外走。伊双乔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出声喊住她:“京墨姐!”
她脚步一顿,微微偏头。伊双乔凝视着她,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京墨姐你真、真好,我以前还那样、那样对你……”
时京墨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却装傻:“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就是上次……”伊双乔急着解释,被她打断,“不管是什么事都不必提了,你好好养伤。”
说完又带着笑冲她点点头,快步离开。
直到走出伊双乔的视线范围了,她才逐渐放慢脚步。关雨竹奇怪地问了句:“京墨,伊双乔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什么?”时京墨回头看她眼,作恍然大悟状,“哦,没什么,只是一件小事。”
关雨竹的表情更奇怪了:看伊双乔那样子,说的可不像是无关紧要的事。
但时京墨的态度表明了是不想再提,她也只好不多问这个,转而说:“你刚才和她讲的那几句话,我觉得她是理解岔了意思。”
时京墨盯着刚碰过伊双乔的那只手,半晌没接关雨竹的话。后者便也不再说——反正她和伊双乔不熟——换了个话题和时京墨商量起半个月后《死亡一线》开机的事。
不远处赖琳琳和姜雨兰面对面站着相谈甚欢,孙小洛“啧”了声,低压声音吐槽:“这个赖琳琳,正事不干,一天下来就见她跟花蝴蝶一样满场乱飞。这会儿还跟姜雨兰聊上了,她们俩这算不算臭味相投啊?”
关雨竹皱着眉冲她使眼色,小声道:“她怎么说也是京墨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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