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热闹的祁砚周打断他们,“有什么话边吃边说。”
说着他就拉时京墨在自己身边坐下,而后顺手把菜单递给她,笑道:“你要的满汉全席,我让人找遍了纽约,也找不到哪家能做的,只好等日后回国了再补,今天你就先将就着吃点别的吧。”
“那可有得等了,谁不知道你祁老板几年都难得回一次国?”时京墨边看菜单边笑话他,“这张空头支票,我要到哪年才能兑上?”
祁砚周耸肩:“你若真等不及,就让晏三替我,他家中什么样的厨子都有。”
听他扯上晏司韶,时京墨顿时老实了。祁砚周难得看到她吃瘪的样子,瞅着有趣,忍不住又逗了她几句,直到她狠狠地拿手肘撞了他一记,才终于安分下来。
她来之前,祁砚周就已经点过一次单了,因此她只随意地再添了几道凑数。
没多久酒菜上桌,祁砚周殷勤地给她和晏司韶都布了碗筷倒上酒。
这里的菜式味道还算不错,但到底不如国内。时京墨挨个菜尝了一两口,没有特别合口味的,便默默放下了筷子。
祁砚周于是端酒敬她,她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的时候瞥见晏司韶只是坐着,非但不碰酒水,连筷子也还是干干净净全然没用过的。
她顺嘴问道:“这些酒菜不合三少的胃口吗?”
“你别管他,”祁砚周道,“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嘴刁难伺候。”
时京墨偷笑了声,暗想也不知道他在军队的时候是怎么过的。才刚琢磨起这个,又想到他这样的家世,去当兵估计也就是镀个金而已,待遇自然不会跟普通人一样。
吃过饭,祁砚周命人来撤掉残羹冷炙,又上了新茶。三个人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阵——多半是时京墨和祁砚周在说话,晏司韶听着——天色不早了才起身打算回去。
“京墨,你今儿是怎么来的?可有人接?”祁砚周问。
她摇摇头,说是怕保镖难等,先让他回去了。祁砚周皱了皱眉,不太放心地说:“你住在哪里?我送送你。”
时京墨便报了酒店的名字,谁知祁砚周一听就问:“你也住在那?”
“也?”她很是敏感地抓住了重点。
祁砚周忙回头瞥了晏司韶一眼,打着哈哈糊弄过去:“这酒店挺有名,我那场子的客人有不少都住那。”
时京墨听得出他口不对心,可他不说,她也懒得追问这个,只是笑笑。一直寡言的晏司韶倒突然开了口:“喝了大半瓶酒还想着开车,万一出了岔子,你自己是个祸害也就算了,别牵连旁人。”
“我祸害?”祁老板生生给气乐了,“我再祸害还能祸害得过你晏三公子?”
晏司韶送了他一枚冷眼,祁砚周不搭理他,反问:“不然你打算让京墨怎么回去?是在这傻等着司机来接,还是干脆打车?这里晚上可乱着呢。”
时京墨摸摸鼻尖,想说她在这等冯平来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话还没出口,却听晏司韶说:“我送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