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漪的归宁, 沈家十分重视,除了小夫妻昨日采办的, 沈仲南特意置办了归宁礼,更是把儿子叫到书房嘱咐一顿,归纳总结十四字:长辈训斥不还嘴, 长辈怒骂赔笑脸。
“你若是把儿媳的回门弄砸了,仔细你的皮。”沈仲南说着拿着红丝带绑着的砚台递到儿子面前,“这个替我送与你岳父,去了少说话, 免得说多错多。”
“爹, 本来我就忐忑, 被你这么一说,我不想去了。”沈文昶撇了撇嘴,害怕是真的害怕啊。
“敢?”沈仲南怒视儿子,“儿媳回门你不陪着你想干什么?”
“爹, 爹,息怒,息怒, 没说不去, 我不过想想而已。”沈文昶见父亲怒了,连忙道。
“臭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当时拐人家闺女的时候, 怎么就胆子包天了?”沈仲南开口训道。
“谁, 谁拐了, 这不是天赐良缘,月老暗中纠错,巧系红绳么。”沈文昶装傻。
“你老子面前耍什么花枪,老子还不知道你。”沈仲南说罢沉沉一叹,生了个不长进的儿子还能怎么着,“行了,出去吧,别让儿媳妇等急了。记住,去了岳丈家好好表现,今晚儿就在那住一宿。”
“爹,能不能别住了啊,原轿去原轿回得了。”沈文昶急了,在陆家待一刻她想必都是煎熬,这要住一晚,该疯了。
“你以为你爹我在害你啊,你若是应了,你岳母会念你的好的,就是儿媳妇,她心中也必生欢喜,除了回门,她要想再在娘家住可就难了。”
沈文昶闻言一愣,沉默了。
“乳臭未干,还大言不惭说自己多钟意人家。钟意就多留点心,一个女孩从娘家出阁嫁到夫家,起居方面一开始肯定不如意,你这个称了心意的丈夫平日多问多看。你母亲也跟我提了,在外墙扩两三米,此事你自己上心些,多问问儿媳妇的心思。”
沈文昶闻言应道:“嗯,爹训教的是,我都记下来了。”
“嗯,为父今日出门,少说一个来月,多则几个月方能回程,你如今成了家,当懂事了,家里的事多帮衬你母亲。对了,另有一事,你外公找我了,老人家想让你从文,虽说为父知道你不是那块料,但长辈的话不能不听。为父走后,你一边读书一边学算盘,两者都不能误。”沈仲南一脸严肃,最后那样成了干哪样。
“啊?”沈文昶惊得抬头,“爹,我这混沌脑子,两样一起学,怕一样都学不好的,您帮我劝劝外公吧。”
“长辈决定的事,怎么劝?让你读你读就是了,废什么话,记住了,孝顺孝顺,先顺再孝。”沈仲南何尝不想和岳父讲道理,可那是岳父,能吗?不能够的。
沈文昶闻言撇了撇嘴:“孝顺孝顺,明明孝在前,顺在后。老人说的不对也顺从那是不孝。”
“你浑说什么?”沈仲南怒道,“我可警告你,在家书读不好,算盘打不灵,为父回来要动家法。”
沈文昶气难平,将头转向一边,懒得同父亲理论。
“行了,滚出去。”沈仲南颇觉儿子碍眼,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沈文昶闻言转身就走,片刻也不停留,她爹迂腐极了,明知道她不是读书的料,还要听外公的话让她读书。
此时,陆清漪在暖阁陪着婆婆闲聊,正说着话,见沈文昶一脸郁闷地走了进来,心里一紧,这是在书房被训了?
“好了,满仓来了,你们小夫妻就出发吧,代问亲家亲家母好。”沈夫人端坐一旁笑道。
陆清漪闻言拉着沈文昶向沈夫人行礼,礼毕二人规规矩矩退出暖阁。
“怎么了?公爹训斥你了?”上了马车,陆清漪轻声询问。
沈文昶哭丧着脸,离开座位,蹲在陆清漪身侧,将头埋进陆清漪腹部道:“爹让我一边读书一边学算盘,学一样都未必学得来呢。”
陆清漪摸着沈文昶脑后的发丝道:“公爹也是为你好,不若上午我陪你一起读书,下午陪你一起学算盘,可好?”
沈文昶闻言抬头看向陆清漪:“上午读书,下午就不要学了吧,不间断地学脑子会坏了的,算盘留晚上吧。”
“那下午,你打算做什么?”陆清漪觉得大好时光,正是学东西的时候,夜里灯光弱,人也犯困,能学什么?
“下午,下午咱们可以找进文他们玩啊,要不,明儿个下午咱们抱着惊风,我带你斗鸡去吧,让你见识见识它的厉害。”沈文昶双眸冒着亮光,一脸幸福。
单看沈文昶的神情,陆清漪只以为沈文昶要带自己去一个极其好的地方呢。
“不去。”陆清漪开口吐出两个字,斗什么鸡,野蛮而又粗俗,不懂南通的少年为何都爱斗鸡。
“去嘛,去嘛,只带你去一回 ,你若实在不喜欢,到时候咱们走就行了。”沈文昶开口央求着。
陆清漪见沈文昶那期待的眸子,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衣衣,你真好,你不知道,斗鸡的场面好似两将阵前厮杀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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