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彭家外婆急得往前走了两步。
沈文昶闻言往后一看,嘴张得老大,连忙站起来,险些摔倒,左膝疼得她想咬人。
陆清漪在人群里心里一紧,从沈文昶表情里她能看出来那人怕是落地时磕疼了。
沈文昶此时压根跑不了拉,沈仲南逮到机会的那一刻竟然兴奋起来,多少年了头一回啊,沈仲南激动地抬起鞋就往儿子身上招呼。
“哎呦,爹,别,别打了,疼,疼啊。”沈文昶狼狈地招架着,身上挨了好几下之后,左膝渐渐不疼了,瞅准机会,弯腰从沈仲南扬起胳膊下面蹿了出去。
沈仲南一愣,连忙转身,沈文昶早已跑出去十米远。
陆清漪见状笑了,一旁的陆夫人瞥了眼女儿摇了摇头,这毛头小子也就是重情重义,不然,她才不把宝贝女儿许给她,这样顽劣,也不晓得自家女儿为什么这么欢喜他。
“陆夫人,陆小姐,请上轿,下官护送你们回狱中。”徐施上前道。
陆夫人福身施礼道:“大人客气了,我们尚且是戴罪之身,坐什么来的便坐什么回去吧。”
徐施闻言看了看四周百姓,人口众多,未免落个官官相护的骂名,想了想也就点头了。
“夫人和陆小姐受委屈了,牢中有什么需求只管提出,下官一定竭力去办。”
“有劳徐大人了。”陆夫人福身之后,带着女儿走向囚车。
“夫人,小姐!”小柔在囚车旁仰头看着,“夫人小姐把奴婢一起带进去吧,也好有人伺候夫人和小姐。”
“小柔,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总不能咱们都关里面吧,有你在外面,我和娘还安心点,听话,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等陆家沉冤得雪,咱们一起回家。”陆清漪站在囚车上道。
小柔闻言想想也是,自己在外面起码能给小姐跑跑腿,便不再坚持,含泪点头应了。
囚车缓缓动了,陆清漪站在囚车上,抬头往前看,那人已然上了树,蹲在树上不知道和沈老爷说些什么,周围一群人像是在劝解沈老爷,还有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一脸焦急地向树上的冤家招手。
“小祖宗啊,快下来,这要摔着这个冬天可怎么熬啊?”
囚车靠近时,陆清漪听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焦急的声音。
“外婆,我不下去,你看我爹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我下去,会没命的。”沈文昶嘴上如此说,可眼却看向囚车上的陆清漪,见陆清漪回头时朝她笑,便也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岳母,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他哪里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他作出这个样来是诚心要气死我啊,岳母你甭劝我了,今儿个我不好好教训他,他就是我爹!!!”沈仲南说着往上撸了撸袖子,两手附在树干上,抬起右脚,显然要上树。
“老爷,这哪成啊。”沈夫人见沈仲南要上树,连忙上前劝,这个样子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文昶低头去看,他爹怕是铁了心要上树了。
沈仲南爬了两下喘息着,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儿子,咬牙切齿:“等着哈,我马上就上去,看我不揍死你。”沈仲南说罢又往上爬了一点。
沈文昶蹲在树上往远处眺望,如今已然看不见她的衣衣了,低头去看自家老爹,已然爬了一半了,撇了撇嘴,沈文昶站了起来,在她爹努力闷头爬树的时候,一个跟头翻了下去。
众人见状倒吸一口气,彭家外婆和王家外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待见外孙落地后拔腿就跑了之后,无奈彼此看了一眼摇了摇笑了。
“这小子,这不逗他爹玩呢么。”彭家外婆笑骂一句。
沈文昶跑了之后又折了回来,拽着祝富贵就跑:“愣着干什么啊,走,玩去!”
祝富贵一边跑,一边看向沈文昶,喘息道:“满仓啊,都出这事了,还有心情玩啊?”
“事情不都解决了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都在牢地待了那么久了,早就憋坏了,今儿个玩个畅快,晚上我还得去牢地看衣衣呢。”沈文昶边跑边道。
而那头,沈仲南爬到树干中央,见儿子翻个跟头跑了,顿时气结,小心翼翼费了半天劲下来,快速来到路中央,四周哪还有小兔崽子的身影。
“气死我了。”沈仲南意难平,“我就不信晚上这兔崽子不回家。”
“富贵啊,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嫂夫人,一会咱玩完回来,我去你家好不好?”沈文昶跑到河边,停了下来,边喘息边道。
祝富贵闻言笑了,捅了沈文昶一拳:“怕挨你爹揍吧,总不能以后都不回去啊。”
“哪能,总得等我爹气消了再回去,今晚回去我铁定皮开肉绽。”沈文昶撇了撇嘴。
“成,谁教咱们是兄弟呢。”
祝富贵话音一落,沈文昶乐了,晚上不用留宿街头,心里一高兴,右脚就迈到河冰上,一滑滑出两米远。
“满仓,等等我。”祝富贵小心翼翼地踩到冰面上,慢悠悠地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