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分寸!此次纪家的老夫人也一同来了怎么都没给我说清楚,害得我当时心中很是吃惊,差点失了礼仪,”薛真仪颇为埋怨,一边小声絮叨着一边命丫鬟关上门自己展开纸条来小心查看。
“许是秀芝也不知道,”丫鬟为秀芝辩解了一句,心想着现在关键时刻,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秀芝曾与她都是一块到薛府的丫鬟,本来一并服侍在薛真仪身边,如今伯府已故的二夫人——薛真仪的堂姐与薛真仪斗气要走了秀芝,后来薛府分了家,堂姐嫁人时带着秀芝一并走了。
若是此次小姐真能当上伯府的掌家主母,秀芝功不可没,自然是要收回身边的。
薛真仪仔细读完纸条上的内容,面带喜色。
“小姐?”
薛真仪脸上一种眉飞色舞的神色,将纸条放在火上烧了,笑道:“秀芝说昨儿老夫人问伯爷的意思,伯爷对我很是满意。”
丫鬟也跟着笑道:“恭喜小姐。”
“现在恭喜为时尚早,”话虽这么说,薛真仪的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得色,她略沉思了一会儿,吩咐丫鬟为她更衣。
“今日还需再加把力,我父亲身份比不得堂姐家得势,秀芝说老夫人似乎对这点并不是很满意,”薛真仪微微蹙眉:“这老虔婆,她在想什么我都是知道的,竟对自己的亲孙女儿都不留善心。”
不过这安六小姐她也不怎么喜欢就是了,虽说安锦云瞧着似乎对她态度出人意料的不错,究竟不是亲生的。
若是日后要翻什么浪,她自然要拿出手段来整治她!
想到此处薛真仪颇为得意的哼了一声,走到梳妆镜前仔细端详。
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发间的那对蝴蝶流翼簪上,眼中露出嫌色。
“昨儿那个呢?”
丫鬟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薛真仪说的是安六小姐给的那支簪子。
“这……奴婢愚笨,奴婢这就给您换上,”丫鬟连忙手脚麻利地给薛真仪重新梳了发式,将安锦云给的那支簪子戴上。
那对蝴蝶流翼簪可是小姐妆奁里最拿得出手的一件,每每遇到重要场合,或是要见什么地位尊贵的人,薛真仪总爱戴着那个。
可现在才来伯府一天,小姐就不喜欢那对自己的簪子了。
“这样才对嘛,”薛真仪满意的照了照,手柔柔地在那个簪子上拂过,对丫鬟说道:“既是安六小姐送予我的,这几日都得日日戴着才行,方能显示咱们关系深厚,也叫她看着舒心。”
丫鬟心知肚明真实缘故是什么,面上恭敬称是。
两个人终于收拾妥当,去烟柳院拜见王氏。
早就等候在角落处的亦书瞧见人终于出来了,活动了一下快要蹲麻的腿连忙回去告诉安锦云。
此时天边尚有几颗散落的星子,伯府中尚没有热闹起来,薛真仪早早前去,也是怕撞见旁人。
王氏连月抱病在床,这次为了安茂德每日也是强撑着下地,晚上觉少,白日更是精神不济。
昨儿薛真仪的表现还可以,王氏便睡得还好,只是早上天没亮就被念之通报说薛真仪来找她,只得草草披了件衣裳就起身了。
也不便去大堂上,就唤了薛真仪进来直接讲。
王氏被打扰了为数不多的好眠,脸色差到了极点,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的。
薛真仪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病怏怏的王氏,心里有奇怪的预感。
——这情况怕是活不久了。
只是只要王氏活着一日,这伯府的后院永远都归王氏管,薛真仪这事儿成不成,也得看王氏的意思。
她暂且收敛了心中的想法,先行礼道歉道:“恕真仪失礼,这么早来打扰也是想请老夫人再帮帮我。”
王氏瞥她一眼,不大愿意开口,最终说道:“有事说事。”
“昨儿的情况您也都看到了,”薛真仪脸上一抹娇羞:“伯爷对我很是满意,安六小姐也愿意亲近与我。“
“那么此事便只需要老夫人您点头了,“薛真仪悄悄抬头看着王氏的面色,却从中看不出什么来。
其实王氏现在头昏得厉害,哪里能分神去照顾薛真仪的情绪,勉强分辨着薛真仪话中的意思就已经够吃力的了。
这人选的举荐呢,也是先前老二同自己讲的,后来薛真仪亲自给她写了信,在信中许诺了一些事情,她这才拿定主意要将薛真仪作为老大续弦的人选。
薛真仪见王氏半晌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于是微微提高了些声音说道:“老夫人,您放心,若是……若是我能嫁入伯府,必定对您殷勤侍奉,绝无二心!“
为表态度,薛真仪敛了衣裙,跪在王氏脚边。
王氏用手撑着自己昏昏欲睡的头,勉强嗯了一声,本想着快点叫薛真仪回去算了,却不料因为自己态度不够明确又惹得薛真仪继续说了下去。
“老夫人,”薛真仪跪在地上,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为自己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心中不断打着鼓。
王氏屋子里地热烧得暖,薛真仪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几番动作太费力气,居然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我知道您不喜欢那个云姐儿,”她声音沉沉,垂下的眸子中带着奸险,“若是我做了她的继母,事事皆听从老夫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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