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够,所以才寄希望于这么荒谬的一个传言。
于人而言,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哪怕是假的。
安锦云带着亦书悄悄走到影壁正要出大门,却见水香站在那儿,瞧见两人款款行一礼面上笑道:“请六小姐安,不知六小姐现在是要去哪儿?”
亦书扬眉出声道:“六小姐去哪儿难不成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水香摇摇头,近前来:“奴婢不敢,只是二夫人早就交代过如今老夫人病重,各位小姐轮流侍疾,没有特殊情况不得外出。”
锥帽下安锦云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看来薛氏是算好了要拦着她了。
亦书一时之间没了主意,用眼神询问安锦云。
——六小姐,要不将她打晕吧?
亦书有些难耐的双手搓了搓,看向柔弱的水香,暗自估摸着这种小身板她一下就能解决。
水香被对面亦书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一时之间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惶然。
安锦云哪里看不出亦书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的将亦书的手按住,同水香说:“我是想去平安寺为祖母祈福罢了,你回去禀告二婶,若是她不放心,可以叫自己信得过的丫鬟跟我一同来。”
平安寺离清虚道观很近,她顺带走一趟就是了。
水香沉吟半晌:“还请六小姐在此处稍后片刻。”
眼见水香去给薛氏通风报信去了,亦书跺了跺脚:“六小姐,那个小丫头奴婢随意打晕了丢到角落就是了,您何以对她这么客气,若是二夫人真让她跟着咱们,您怎么办?”
安锦云伸手接住一朵从墙那边伸过来的垂丝海棠的落花,沉静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水香一早就等在此处,二婶不见人回去最后还不是找咱们的错。”
“至于她跟不跟,我自有办法。”
亦书瞧着自家小姐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也渐渐定下来,心里却有些难过,若是大夫人还在,自家小姐怎么会受这种闲气。
少女将身子站得挺拔,头戴锥帽看不清神情,莹白的指尖夹着一朵浅粉色落花,周身一股天然的骄矜气势,叫人觉得这世间什么东西都该被她踏于脚底。
水香总算是回来了,冲安锦云福了福身:“二夫人怕六小姐出府多有不便,特意将叫我随侍在侧。”
安锦云将手中的花丢弃在地上,眼神玩味。
哟,这话倒说得挺好,监视都变成随侍在侧了。
她将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捏了捏:“如此,锦云便谢过二婶了,没想到二婶对侄女这般关照。”
水香假装听不出其中的嘲讽:“二夫人待各位小姐都是极好的。”
“那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安锦云指使道:“二婶既然叫你暂时随侍在我身边,那就要听我的命令。”
“还不快去叫马夫套车,难不成你叫我走到平安寺么?”
水香一愣:“自然不是……奴婢这就去……”
她堂堂倚梅苑大丫鬟,居然被使唤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