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莫北丞不是不爱陈白沫,他还爱她,只是这份爱,被他对她偶尔的好给遮掩了,让她麻痹了。
楼道上,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医生只抬了一个担架床上来,莫北丞将陈白沫放上去,南乔木然的神情终于变了,“病人在这里,是我们打的120,要救也先救治这里的。”
这不是一个值得争论的问题,这种小区不隔音,楼层也不高,最下面的一个医生扯着嗓子吼了声:“这里还有个病人,再抬个担架床上来。”
莫北丞跟着陈白沫先下去,医生将陆伯父放在担架床上,南乔本来也要跟着,被白橘芳拦了一下:“南乔,你就别去了,我跟着去医院,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她以为莫北丞是陈白沫的男朋友,怕他等一会儿找茬,便有心让她避避。
“恩。”
南乔这副状态,确实不适合跟着。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塞给白橘芳:“伯母,这里面有两万块钱,你先用着,密码你知道的。”
人都走了,地上只留下一滩血在提醒她刚才的事情,南乔坐在台阶上,整张脸沉入手掌里。
情绪过分激动后,留下来的,往往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
但是楼下救护车还没走,她不想去看到莫北丞那张冷的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的脸,房子里她也不想进,就只有在这里坐着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阴影投在她身上,将她整个笼罩住了。
乔瑾槐没走她知道,但她没想到他会上来。
“如果你想讽刺我,或者教训我,请等一下,要告我、让我去坐牢,也先去请律师。我现在情绪不稳,你要是说的话不中听,我怕我会忍不住将你也推下去。”
南乔的声音从掌心里传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
乔瑾槐:“……”
他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因为她这一句,顿时不知从何说起了。
乔瑾槐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好半晌才找回声音,“沈南乔,你是冷场王吗?”
南乔偏头看他,有点呆,又有点茫然,总之,模样看着温润无害,还很可爱。
完全没有刚才推人下楼的那种气势。
“你不教训我啊。”
印象中,乔瑾槐没这么好说话。
每次看到她,都跟个八婆一样,对着她冷嘲热讽,跟她呛腔。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也没有要等乔瑾槐回答的意思,又将脸埋到了掌心里。
“我教训你干嘛,摔下去的又不是我女人。”
南乔嗤笑,“你还真冷血,那是你三嫂。”
“……”
楼下,又传来一阵迅猛的脚步声,这次南乔不用看脸也知道是谁——莫北丞。
四层楼的距离。
在她听到脚步声响起时,几乎眨眼人就到了她面前。
他弯腰拽着她的手腕,将南乔整个从楼梯的台阶拧了起来,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南乔手腕都被磨红了。
“去医院。”
“我不去。”
她试图抽回手,但男人的力气根本不是女人能抗衡的,南乔被他拉扯着,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走。
南乔穿的平底运动鞋,被莫北丞一路拖着往楼下走,她还有心思分神庆幸,幸好今天和冷清风约的是高尔夫球场。
要是像往常一样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她今天这双腿就废了!
乔瑾槐抿唇,看着莫北丞拽着南乔的手消失在楼道的转角。耳边,传来女人一声轻咝的痛呼声。
他紧了紧身侧的手,若无其事的跟着下了楼。
救护车已经走了。
莫北丞将南乔塞进车里,自己坐上去,也没等乔瑾槐,直接一踩油门出了小区。
这个男人此刻比平常更加的冷漠、薄凉,唇瓣紧抿,有什么情绪死死的压抑着,以至于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异常暴躁。
车子停在医院的草坪上,莫北丞下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南乔避开他伸来的手,“我自己能走,不需要你拖着。”
她用的是‘拖’。
莫北丞看着她的手腕,露出的肌肤红了一片,有些泛青!
sorry。
他下意识的想道歉,但眼前又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她将白沫推下楼梯时恶意的表情。
一个女人……
居然有这么狠的心。
他俯身,将原本要下车的女人禁锢在方寸之间,语调没有半点起伏,却又给人一种咬牙切齿、悲痛欲绝的错觉,“沈南乔,你怎么这么心思歹毒?她今天下午的飞机去美国,你怎么还不肯放过她?”
南乔笑了笑,有些肆意的妩媚,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我就是看不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