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门开了,苏琳心中一喜,连忙端正好坐姿等着人请她进门,谁知只是卫士日常出来巡查,根本不曾看她一眼。
苏琳没有灰心,以这种方式嫁进来,注定会受到排斥,但是她有自信,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能抓住尚眠。
到中午时阮宁还没下床——她连着几夜被尚眠折腾,在宋家时事情太多没法补觉,这里清净极了,而且尚眠一大早就离开去处理公事,她就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
梦中尚眠被她打倒在地,她一只脚踩着他,得意洋洋地说:“脱,脱光光乖乖让老娘玩弄!”
哭得梨花带雨的尚眠抽噎着开始解扣子,阮宁放声大笑,正笑得开心时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她的胸口,一个声音幽幽地问:“笑什么呢?”
阮宁瞬间清醒过来,一巴掌拍开了正在上下乱摸的的手,气呼呼地说:“弄了半夜才消停,这才多大会儿,又来!”
尚眠往她身边一趟,漫不经心地说:“这种事不看时间,看需求。”
阮宁翻了个白眼,这货要是去鸭店,肯定能混个头牌。
院外传来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声:“放我进去,我要见尚眠!尚眠,尚眠你出来!阿琳晕倒了!”
“吵死了。”尚眠皱起了眉。
苏琳被封为王妃,吴侧太妃高兴极了,她满心指望苏琳进门后帮她压制尚眠,谁知尚眠根本就不搭茬,她昨天就想开门接苏琳进来,但是玄衣卫根本不让她靠近大门,今天她正隔着墙跟苏琳说话,忽然外面高叫着王妃晕倒了,吴侧太妃又气又急,这才鼓足勇气找尚眠说理。
此时她一边拍门,一边大叫:“尚眠,尚眠你出来!阿琳是陛下封的正妃,你不能这么对她!”
正吵嚷得厉害,忽然门开了,她一个冷不防,差点一头撞进门里,刚刚稳住身形,嗖嗖两声,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左一右从她身边掠过,一把削掉了她一大蓬头发,一把削破了她胳膊上的皮,鲜血瞬间涌出。
吴侧太妃尖叫一声,捂着头蹲下去,疯了似的大叫:“杀人了,尚眠杀人了!”
“再吵我就真的杀人了。”尚眠一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淡淡地说。
吴侧太妃拼命捂住嘴不敢再叫,直到院门在她面前合上,她才瘫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她知道尚眠冷血嗜杀,也亲眼见过自己的下人被他杀死,但她从没想到他竟敢对她用刀,这个名义上的长辈在他心里,真是狗屁不如。
吴侧太妃瘫在地上,又恨又怕,这个目无尊长的疯子,他要是不死,她这辈子也休想活得称心如意!
午饭时谢戎突然出现,不等招呼就端起了碗,看着阮宁笑嘻嘻地说:“嫂子好,我是谢三。”
阮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没有做声。
尚眠淡淡地说:“我好像没请你来。”
“听说你的王妃在门外守了一夜,我来看热闹。”谢戎一脸的幸灾乐祸,“你准备怎么处理?”
“她喜欢守就守着,关我什么事。”尚眠无所谓地说。
于是苏琳又在外面守了一夜。
第三天一早,王府大门突然打开,苏琳心中一喜,连忙盖好盖头,谁知半天也没人来请,她偷偷把轿帘掀开一条缝定睛一看,一架六人抬的肩舆从门内出来,红纱笼在四周,里面的女人一身王府正妃的礼服,端端正正坐着,褚良领头的玄衣卫队前后护持着,浩浩荡荡地向宋家的方向走去,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搭理过她这个正牌王妃。
苏琳咬住了唇,是阮氏,雀占鸠巢的无耻女人!
王府主院中,谢戎熟练地在尚眠臂上划开一刀,看着颜色始终不曾变红的粘稠血液,忧心忡忡地说:“阿眠,你好像对药物有了抵抗,我要去找师父重新商议一个药方出来。”
尚眠道:“我不想再等,这个治法太慢,你直接给我换血,我要立刻恢复到能领兵的状态。”
谢戎摇头:“不行,那样会折损你的根本。”
尚眠淡漠地说:“无所谓,我只需要多活一年。”
一年时间,足够他举兵起事,杀了尚明思,替当年枉死的数万将士报仇。
谢戎想劝他:“你现在有女人了,也该珍重身体。”
“她?”尚眠轻笑一声,就算他死在她面前,她仍旧会生龙活虎,这样也好,露水夫妻,缘深情浅。
“王爷,”褚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阮娘子刚到家就被宫中来使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