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二小姐呀……
言一色一手放在腰腹处,一手屈起,手肘抵在上头,玉白修长的五指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睨着石英,不甚在意道,“你,认错人了,我是大小姐。”
大小姐!?
石英惊愕,忍不住抬头看向言一色,目光触及她澄澈的眼、明媚的笑……这怎么可能是二小姐会有的神态?
与二小姐样貌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她只可能是大小姐了!曾经的钰王妃,如今的言妃娘娘!
石英顿时醒悟,他的确认错人了,头再次垂下,比方才还要恭敬几分,羞愧道,“参见言妃娘娘,娘娘恕罪。”
其实石英会认错,也不怪他莽撞,言一色本就和言语长的一样,平日里别人不会认错她们,是因为一个看起来病弱,一个看起来康健,易于区分,但言一色不久前,在马车里晕那一遭,眼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又是躲在这清净之地,身姿懒散地坐在巨石上,颇有‘身体不好在此休憩’的意味,乍一看,几乎就是言语,所以石英才敢上前,不请自来见礼。
言一色笑意不变,并无问责的意思,同时敏锐的发现,石英在知道她不是言语后,隐藏的那股杀意悄然散了,心下明了。
她慢声反问,“言语也来了?”
“回娘娘,这个,末将不知,末将只是发觉这边有人,所以过来看看,误将娘娘认成别人,是末将的错。”
雪词还在看着石英发愣,渐渐地,他似看出了什么,眼圈发红,身体不可抑制地轻颤,他猛然垂头,捏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的异样。
而他这会儿克制,已经晚了,别说言一色,就连浅落都发觉了他不太对劲。
言一色玩味一笑,稍纵即逝,看向石英,“不治你的罪……那边的事已经忙完了?”
她说着,抬手指了个方向,那里是言家军新兵营,安营扎寨的地方,离她所在的此处并不远,只是这里更幽静,更阴凉。
不久前,她和迟聿到达雁山脚下,下了马车后,他们分道扬镳,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自己的人过来躲清闲,而迟聿则是到了兵营的临时驻地,不知具体去做些什么,但肯定的是,他自有盘算。
“是,娘娘!娘娘可要回去看看?”
“这里安静,我再待一会儿。”
“末将身有要务,不能在此久留,先行告退。”
言一色摆了摆手,石英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好了,回归我们的事情,雪词,你还要回宫?”
言一色、浅落、流思的目光全落在雪词身上,他沉默良久,头未抬,声音如常,“奴才只是奴才,娘娘吩咐什么就是什么。”
“流思,听到了,你带他回去,安排一下,别让他闲着。”
“是,娘娘。”
流思带着雪词远去,浅落隐含担忧的目光一路追随。
“说一说,你和雪词之间的事。”
浅落闻言回头,对上言一色光华流转的眼睛,发自心底的信任,让她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