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月不由一惊,“你说的景王可是帝炎景?”
“哎呀,你怎么可以直呼王爷的名讳呢。”小丫头吓了一跳,忙慌乱地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确定房间里没有别的人才松了口气。
板着小脸儿看向沈月道:“我跟你说,以后不能再这么莽撞了。王爷的名讳可不是随便能叫的,这也就是奴婢,若是被别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竟然真的是帝炎景的府邸,沈月心下不由一沉。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在帝炎景手里,帝修寒又去了哪里?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帝修寒的算计?
不过,现在看来,帝炎景将她安排在这高床软枕的房间里,而不是在那阴暗的地牢之中,暂时对她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
如此,她和帝炎景之间,其实也并不是不能合作。
沈月眼中划过一抹精光,抬头对那小丫头道:“麻烦你去把景王叫过来,就说我醒了,要见他。”
“啊?”小丫头傻乎乎地瞪大了眼睛,猛地摇头道:“不行不行,景王殿下哪是说见就见的。姑娘还是老实等着吧,奴婢会把姑娘醒来的事情报上去,若是景王殿下想见您,自然会来。”
说完,不等沈月再开口,便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沈月禁不住有些啼笑皆非,想不明白景王为什么会派这么一个小丫头来照顾她,难道就不怕她醒过来跑了吗?
她要跑,这小丫头可拦不住。
不过,暂时她并不打算跑就是了。
这里高床软枕的,睡得可比那简陋的客栈舒服多了。况且王府之中肯定不缺好药,住在这里,她这伤好的也能快些。
反正帝尘墨的目的便是景王,他迟早会来。
沈月暗自盘算着,便听到房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紧接着一个容貌俊朗,看起来颇有气度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男人身着一身亲王便服,三十出头的模样,长相和帝修寒与帝尘墨均有些相似,也十分英俊。
而且,此人必然常年居于高位,一身气势不容小觑,只可惜被眼底的青黑破坏了几分。
不用猜也知道,此人定然是景王——帝炎景了。
沈月也没有起身,只是坐在床上淡淡地对帝炎景拱了拱手,道:“民女见过景王殿下。”
景王不由挑了挑眉,冷声道:“大胆沈月,见了本王竟敢不跪,谁给你的胆子?”
“难道不是景王殿下给的吗?”沈月平静的看着景王,脸上丝毫没有惧色,“王爷若真心与民女为难,民女又岂会待在这里?”
她嘴上虽然说得轻巧,心里其实却十分紧张,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了起来,手心中隐隐沁出一层冷汗。
前世,她并没有来过江南,对景王的了解也不多。
只知此人野心颇大,钟爱美色享受,却不知其性情如何,如今却也只有赌一把了。
帝炎景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月,神情莫测。
半晌后,却突然仰头哈哈大笑,“沈小姐的胆识着实让本王佩服,本王倒是有些嫉妒三弟了。”
沈月知道自己赌对了心下不由一松,却又听帝炎景道:“虽然本王已有正妃,但侧妃之位却尚且空悬,不知沈小姐可愿屈就?”
“景王殿下厚爱,民女心领了。”沈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帝炎景。
她向来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这帝炎景后院女人的数量比皇帝的后宫还多,她是脑残了,才会答应做那劳什子侧妃。
帝炎景眯了眯眼睛,叹息道:“沈小姐对三弟可真是死心塌地呢。”
“景王殿下莫不是在说笑?”沈月冷笑着看向帝炎景,道:“景王殿下何必这么拐弯抹角,民女和墨王之间的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对一个心都不在民女身上的男人死心塌地,我=民女还没那么贱。”
“你真是……”帝炎景没想到沈月竟然这么直接,好半天才想出一个形容词,“与众不同。”
看着沈月的眼神也不由异彩涟涟,他自诩阅美无数,却真的没见过像沈月这么特别的女人。
沈月并不喜欢帝炎景的眼神,不由皱了皱眉,嘴上却道:“墨王此次前来江南的目的,景王殿下想必心知肚明,你我合作如何?”
虽然她不喜欢帝炎景这个人,但却并不妨碍她利用这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帝尘墨想让她死在江南,她也同样想让他死在这里。
而且,还要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浓烈的杀意在沈月眼中一闪而过。
帝炎景也不由被她眼中的杀意吓了一跳,本来还有些怀疑的心思,如今却是相信了。
若非真心,如何能有如此浓烈如实质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