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父亲抱怨道,“当初怎样当初怎样,你也知道是当初,那孩子从小到大给咱们省了多少心,从不多花一分钱,还给家里帮忙赚钱。这几年子杰的花销,还不都是小凡给的吗?那么大的一个姑娘,自己挣的钱舍不得花,都给了家里,你还要怎么样?”
“我,我就是想让她好好想办法,别,别推来推去的。”母亲知道父亲说的都是实情,也不禁理亏,结巴起来。
“还有你,这次的事,我看都是你自己活该!”父亲对苏子杰道。
“爸--你,你怎么这么说?”苏子杰错愕道。
“你瞎说什么?我儿子--”母亲赶紧维护儿子起来。
“我瞎说?从小到大,他不管犯什么错,你都护着他,一个大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还不如小凡一个女孩子。现在出这样的事,要是你自己平时少惹点事,事情会摊到你头上吗?”父亲道。
母子二人不说话了。
苏凡当然不知道家人在里面说什么,可是,弟弟说的是对的,霍漱清的话--
唉,算了算了,自己尽力吧!
就在这时,苏凡的手机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她愣了下,还是接听了。
“喂,你好!”她礼貌地问了句。
“苏凡?”对方愣了下,道。
“是我,你是,”苏凡想了想,好像是郑翰的声音,“是你!抱歉,我--”
“你连我的号码都没有存?”郑翰问道。
“对不起,我下午一直在忙--”她说。
“没事,别跟我道歉,我就是,就是想跟你说,我很快就到市政府了,我接你一起去和秦副市长吃个饭,一个便饭而已,我爸和秦副市长是老关系了,到时候--”郑翰道。
“谢谢你,郑翰,我,我这几天有些事,恐怕不行,谢谢你的好意。”苏凡道。
“有什么事吗?”郑翰问,可是,苏凡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人走到她面前,问:“我是那你找的律师,免贵姓陈!”
“啊,陈律师,您请您请,我父母他们都在里面。”苏凡把手机拿下,忙说。
“好,我刚刚和办案的民警谈过了他们--”陈律师说着,苏凡把手机按掉了。
律师?郑翰在电话那头听见了。
苏凡,她找律师干什么?
难道,她家里出了什么事?
苏凡家的情况,郑翰是知道的,甚至,在苏凡拒绝他的那个冬天,寒假的时候他还偷偷去了她家住的江渔,他知道她家的住址,只不过是曾经知道。
如果她家出了事--
坐在奔驰车里的郑翰,现在脑子里没有再想工作的事,而是只有苏凡。
昨天在路上偶然遇到她,他觉得这是天意,是老天让他重新和苏凡开始的预兆。这几年,被她拒绝后,他也交往过几个女孩子,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是华人还是老外,可是,不管是怎样的环肥燕瘦,却总是无法替代苏凡那回眸一笑让他内心软软的感觉。只不过,每每想到她的时候,就会想起她那果决的拒绝,那不容他开口的拒绝,心里就再也不愿想她了。
既然现在又重新遇到了,那就要重新开始,抹去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当落日的余晖撒向大地时,霍漱清已经乘飞机离开了云城,跟随着姚省长和本省的大员们前往宝岛。
律师到来之后,跟苏子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商量对策,苏凡的父母坐在那里也听不懂。
“陈律师,谢谢您!”苏凡跟着陈律师走出会面室,感激道。
“没事,邵处长打电话说的,我一定会尽力。”陈律师道。
“那,费用的问题。”不管是什么人,还是要把钱说清楚,这样大家心里也都有个数,苏凡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这个,明天你来一下我办公室,我们再签合同,我先去和警察那边了解情况,看看能不能把你弟弟保释出来。”陈律师道。
保释?那就是要花钱的,现在她的手上只有父亲给的这两万,银行里还有五千块,这就是全部的家当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能保释总是好的。
然而,和警察沟通的结果是,苏子杰的案件属于恶性案件,不能保释,苏凡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被警察带进了看守所。
母亲抹着眼泪看着儿子远去,苏凡的心头被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事已至此,苏凡便劝父母返回老家等消息,在这里耗着也没什么用。尽管心里不愿离开,可是想一想在省城的花销,还有家里的损失,再加上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夫妻不懂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来来去去都得要苏凡出面跑腿。
“我们还是回去吧,留在这里,小凡还得分心照顾我们。”父亲对母亲道。
母亲看着苏凡那干干的嘴唇上翘起的干皮,心里还是不舍,道:“小凡,你也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
苏凡点头,道:“爸妈,你们今晚就先别走了,在我那儿住上一晚,现在也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