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而隐退回体内,而另一种酸楚转眼逆袭而来。
“我的……穿心……”虫儿痛不欲生地口里碎念道。
分明是独孤斩月拿来叫她“穿心”的小玩意,如今却扎扎实实地穿进虫儿的心脏,拔之不得。
虫儿最终是要……
失去它(他)了……
天地清明,尘归尘,土归土,轻而又轻的尘,上浮至天空,化作变幻无穷的云海。重而又重的土,下降至地面,凝作万物更生的土壤。
正所谓,各归各命。
虫儿骤然间发觉风血洗礼之后的嘲歌城,不在臣服于大地的怀抱,它高昂着绝不服输的头颅,四分五裂地点缀着天地间每一处空间。
雀无极的辉煌宫殿被巽风捧送至彩云之巅,虚虚浮浮地飘在半空,遥遥呼应着弓尔山巅的龙尊圣殿,一同鄙睨着脚底万众苍生。
太阳刺透笼密的云层,重新普照着大地万物,将生生不息的万丈金光,散遍每一处飘浮的嘲歌碎城。
这些零散的城市,尽管四分五裂,高低错落,但是上面的各式建筑却隐约可见,虽有部分没有抵挡住巽风的摧残,但是绝大多数却如奇迹般毅然挺立。
无数的人们,或滞留原处,或驾乘着鸴鹏,或御驾着自己手工粗制滥造的羽翅,或乘坐着我无法想象的大小鸟兽,自高处纷纷扬扬,如秋风吹拂的蒲公英,又如寒风扫过的雪片。
羽非羽,蝶非蝶,摻杂着春秋各色,在疏朗的微风里摇曳。
最震惊这嘲歌城一日三变,宛如初生的婴孩经历过生活的历练,最终蜕变做光彩熠熠的成年人。
“听说‘嘲歌城’还有一个名字……”虫儿迟迟顿顿,总是吐出劫后第一句疑问。
前方的仙影略略侧首,庐山真面终于露出一双遗世独立的邃眸,半张脸庞依然神秘地藏掩在精巧的羽毛面罩之下。
“天空之城……”他说。
他威严的嗓音渗透片片细腻的羽绒,被空中的疏疏的冷风,镌染了寂寥的颜色,在空中孤零零地回想。
“起!”一声令下,身下的暗影一飞冲天。
虫儿迫不得已揪住他两侧的衣衫,与这陌生的救命恩人共赴九霄。
飞翔极高,身下的暗影转瞬变作俯冲,自高处滑翔翻转数圈,流畅得降落在一块未名的飘浮断城之上。
被巽风暴虐的情景都没有撼动虫儿的眼泪,几个盘旋转得她五脏六腑都快搅翻了天。
“呕……”忍不住快吐出声。
“下去。”
救命恩人完全不管女孩子的感受,厉声催促我下……?
终于有机会看看救命恩人的真颜,他仿若泰山纹丝不动,只露出肩宽背阔的后影,引人遐想。
虫儿只好转而打量骑驾的倒底是只什么兽类。
只觉得此兽羽翼丰满,纯墨色的翮羽涂抹着乌亮的黑漆,油光水滑的珵玉一般,反衬托得羽支也浸润着蒙蒙的黑色。
乌鸦啊……
虫儿好无知地想。
救命恩人见她迟迟不肯挪动屁股,反手揪住虫儿的领口,轻而易举地将人高高提起,再极不客气地松开大手。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