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他的心智就已经回来了。
只是,在其他人,包括阿凤面前,他还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
他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想要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梦里那个男人,想要知道梦里那个总是对着他笑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在哪儿?
她为什么和阿凤长得那么像?
阿凤让他叫她姐姐,一开始,他是真的以为阿凤是自己的姐姐。
然而,当他渐渐在梦里见到那个女人,并且很确定地知道那个女人和阿凤不是同一个人起,他就想明白一件事——
阿凤绝不可能是他的姐姐。
那么,阿凤又是谁?
他一面装作一个小孩,一面去探寻这个世界的真相。
但比一切都更加让他感到迫切的,是他无比想要见到梦里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时常出现在他脑海中,哪怕在他清醒时,偶尔也会突然在他眼前闪现。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熟悉和动人。
“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起来去摘果子,好不好?”
梦里,那男人笑着对女人说。
“好啊!山里的果子一定很甜吧?”
女人两只水灵灵的杏眼笑得眯成了一只小月牙。
“当然了。”
男人凑过去在女人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
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漫天的星辉洒落,映照在两人身上。
山风静静吹拂着女人的长发,女人笑靥如花,眸光璀璨。
阿烈站在一旁看着二人,心里也莫名变得暖洋洋的。
她真好看,他想,山里的果子再甜,也不会有她的笑容更甜。
“阿烈,阿烈……”
一连串的轻声呼唤声,将他猛地从梦境中拉扯出来
。
“……啊!”
阿烈一惊,猝然张开双眼,从沙发上坐起。
“怎么了?阿烈,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重新穿戴整齐的阿凤站在阿烈面前,关心地询问道:“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呢?冷不冷?没有着凉吧?”
“没有……”
阿烈摇摇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眼前的阿凤。
他下意识地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阿凤脸上的轮廓描画。
她的眉毛是弯弯的柳叶形。
她的眼睛是中间圆圆两头尖尖的杏核形。
她的鼻子又挺又翘,小巧玲珑,可爱极了。
她的嘴唇是水润嫣红的菱形。
她的下巴尖尖的,翘翘的,整张脸不过他的巴掌大。
他看着看着,眼神便有些恍惚。
她叫什么名字?
他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他始终认为,自己应该就是梦里那个与她亲近的男人。
虽然那男人看起来和现在的自己全然不同,但是他想,那应该是从前的自己。
他对自己有一种熟悉感,他知道,那男人不可能是别人。
那女人是他的妻子吗?
还是恋人?
他总觉得,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要比阿凤与Jacob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一些。
他不信任阿凤,也是因为,他现在还弄不清楚阿凤到底和他是不是一类人。
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很确定,Jacob、Nicole,与他,还有某个曾经暗中给他传递纸条的神秘人,不是同一阵营。
他们的语言、生活习惯,全都不同。
而Jacob、Nicole这些人,对于他,也一向是一面照顾一面提防的。
哪怕Nicole对他很好,他也清楚地意识到,Nicole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因此,他必须谨慎行事,连阿凤都不能轻易信任。
毕竟,他并不知道,阿凤对Jacob,是否已经动了真情。
先前他故意推门而入,也是为了验证阿凤与Jacob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
当他看到阿凤与Jacob躺在一张床上裸裎相对,他恍惚中竟感到一丝不悦。
也说不清楚是对阿凤的失望,还是因为看到阿凤那张和梦中那女人相似的脸,有一种自己的爱人被玷污了的错觉。
“阿烈,你怎么了?”
见阿烈傻乎乎地伸出一根手指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描画自己的轮廓,阿凤不觉翘起嘴角,无奈地笑道:“是做了什么梦吗?怎么又犯傻了。”
“姐姐,你和阿烈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阿烈睁大了一双漂亮的黑眸,皱着眉说着,忽然伸出两只手,分别捏住阿凤的左右两边脸颊拉扯。
“哎,你放手……”
阿凤急忙道:“阿烈,别胡闹!”
“姐姐,我们为什么长得不像啊?我们不是姐弟吗?怎么我和姐姐一点都不像啊?”
阿烈鼓了鼓嘴,一脸郁闷地说。
“你先松手啦……”
阿凤好不容易拽开阿烈的两只大手,头疼地叉着腰瞪他一眼说:“以后不准再这么对姐姐了,你捏得姐姐的脸都疼了,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