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透了心。
她要走,他自然是拦不住的。
可是,他是真的舍不得她走。
这一走,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和她见面?又什么时候,能再和她共赴巫山云雨?
他真恨不得把她囚禁起来,日日夜夜和她待在一起。
可是,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使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犯法的事情来。
他再不舍得,再伤心再难过,也只能送她离开。
看见这么个大男人哭唧唧地望着自己,说实话任菲琳心里也是有所动容的。
对严凌,她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也有那么一点可怜。
但,喜欢和可怜,不代表她能为了他做任何牺牲。
“凌子哥哥,答应我,你要好好的,好不好?你快乐,菲琳就快乐,你幸福,菲琳就幸福……我不准你折磨自己,不准你伤害自己,不准你为了我伤心难过,我要你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任菲琳抚摸着严凌瘦削俊秀的脸庞,柔声劝道。
她这么一说,严凌的眼泪霎时啪嗒一声沿着脸颊滚落。
他有记忆以来,还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般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次分开,他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
明明两个人都在承北,可是,他要想见她一面,真的好难。
以后,他还能再想此刻一样抱着她,被她温柔地注视着,听她温声细语地对他说话吗?
严凌心如刀绞,握住任菲琳抚摸着他脸颊的小手,哽咽道:“菲琳,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又无法拥有你?我心里太难受了,真是难受得恨不得去死……”
“……别!”
任菲琳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严凌的嘴,蹙着细细的柳叶眉说:“凌子哥哥,你可不准再在我面前说傻话了。什么死不死的,咱们俩都得好好活着,活着,才有以后啊。对不对?”
“……以后?”
一瞬间,严凌的眼睛又燃起了一丝丝希望的光芒。
“是啊。”
任菲琳柔柔地冲他笑着,甜美动人的声音中含着满满的鼓励:“你快快乐乐的活着,说不定,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有机会见面呢?我虽说因为
怀孕不大出门了,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再和你见面的。”
“真的吗?”
严凌微微张大了眼睛。
“当然啦,凌子哥哥。”
任菲琳笑道:“所以啊,你可别做傻事,你要快快乐乐的,知道吗?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要见到一个快快乐乐的凌子哥哥,而不是愁眉苦脸的凌子哥哥。能答应我吗?”
严凌俊秀的脸上沾染着泪痕,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中盛满了憧憬。
“嗯,我答应你,菲琳,你也答应我,我们要很快见面,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他浑然不觉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放在了男小三的位置上。
任菲琳心里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实话,这么做,她心底是带着一点点报复的快意的。
凭什么她老公可以在外面养小三小四,她任菲琳就不能在外面养个小三?
哈哈……哈哈哈。
真想不到,她也能享受到做男人的快乐。
她禁不住嘴角微勾,泄露出一丝得意。
垂目遮住眼中神色,她伸手帮严凌擦去脸上泪痕。
“好,我答应你。凌子哥哥,你也要乖乖的哦。”
任菲琳用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心里却十分受用。
他喜欢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对待。
在她面前,有着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未体会过的柔情与呵护。
他想,这边是他如此执拗地喜欢菲琳的理由吧。
他认为,他这么多年的坚持,是值得的。
她果然是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的女人。
她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嗯,我听你的,我永远听你的。”
严凌破涕为笑道。
“真乖。”
像摸一只小狗一样,任菲琳笑着摸了摸严凌的头。
严凌顿时笑得更加开心了。
舔狗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啊。任菲琳不带感情地想。
任菲琳和严凌云雨一场,彼此都十分餍足,但任菲琳身子骨虚,这么折腾一番,下床走路还是有点脚底发软。
严凌帮任菲琳穿好衣物,甚至拿着任菲琳的鞋,让任菲琳坐在床上,自己蹲在地上捧起任菲琳的脚,小心翼翼地帮她穿鞋。
任菲琳平静地坐在床上觑着严凌,并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可笑。
穿好鞋之后,严凌又拿起梳子,过来帮任菲琳梳头发。
任菲琳仰头冲严凌笑道:“凌子哥哥,你可真温柔、真耐心啊。”
“你就是我的小公主,我当然要对你温柔耐心了。”
严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辈子这么对待你。”
任菲琳无奈道:“只怕我没这么福分。”
这种好又不值钱,请个手脚灵活点的保姆一样可以做到。
有什么好稀罕的?
她心里其实十分不以为然。
“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想通的那一天。”
严凌站在任菲琳旁边,轻轻地帮她梳理一头如云的秀发,眼神坚定地说。
“……”
任菲琳没有接话。
换好衣物,梳好头发,任菲琳终于要离开了。
“凌子哥哥,我自己叫个车回去吧,你就不要送了,免得被人看见。”
任菲琳站在门边试图阻止严凌继续送她。
“菲琳,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严凌皱眉。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能被人拐跑吗?”
任菲琳好笑地歪头望向严凌。
“你难道不知道你有多美吗?”
严凌认真地说:“你太美了,菲琳,你一个人出门打车,我根本不放心。再说,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能接受的了?”
“凌子哥哥,你想得太多啦。我不会有事的。”
任菲琳笑道:“你放心,我会平安无事,长命百岁的。”
“小傻瓜。”
严凌宠溺地摸了摸任菲琳的头发。
“我走了,凌子哥哥,你真的不要送我了。”
任菲琳虽然面带微笑,但语气十分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