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说曹操曹操到,唐笑和季晓茹点了一堆烧烤和酒水后,正一边和林婶儿闲聊着一边等闵秋寒和阿猛过来,就在这时,远远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看起来挺精英的年轻男人朝这边走过来。
中间那个男人单看外表长得还不错,但是仔细看会发现他浑身透着股萎靡之色。其余三个则是一个胖一个瘦一个中等身材,各有各的特色。
“老板,烤串每一样来五十串,啤酒来一箱!”旁边的男人人还没到,就嚷嚷了起来。
“哎,好。”林叔应着,朝林婶儿使眼色让她去招待客人。
那几个男人走到了角落一张空桌上坐下来。
旁边一个男人拍着中间那男人的肩膀安慰着:“思诚,振作点儿,今天可是咱们几个老同学聚会,难得聚一次,你就别垂头丧气的了,多扫兴啊是不是?”
“是啊思诚,不就是离婚么?离就离,谁怕谁啊!你们简家有的是钱,你还怕离婚了找不着女人?要我说,你就麻利点儿跟她离!她跟你离了,以后就是个生过孩子的二婚,工作工作没有,长相身材又大不如当年,更重要的是她还带这个娃!你说还有谁能看上她?听兄弟一句劝,她要娃,就把娃给她!反正就算她带着娃走了,咱们小侄子还不是一样姓简?等到他长大了,还不一样是简家人?”
坐在简思诚对面一个肥头大耳不用化妆加特效就可以出演猪八戒的男人说道。
“哎,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毕竟……毕竟我们也在一起几年了。”简思诚叹了口气,苦恼地扶着自己的额头,肩膀深深地垮下去,就好像被人从内到外地抽干了力气一样。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想跟她离婚的,我们的孩子还那么小,我不想让他长大后没一个完整的家庭……为了这个,林岚那臭脾气我都忍了。我总想着,我忍她,忍多少年都无所谓,只要她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让我简思诚的儿子能够健健康康地茁壮成长。她要钱,我什么时候少给过她?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就不能跟别人一样乖乖地在家相夫教子,你们说,一个女人,又没工作又没长相,还生了个孩子,在外面肯定已经没有市场了,就这样我还肯要她,还勤勤恳恳地工作,挣钱养这个家,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你们说,她是不是有点儿得寸进尺了?”
简思诚越说越是气愤,越说越觉得想不明白。
他旁边的一个瘦的跟麻杆儿似的,脸上皮包着肉,犹如一只大马猴似的男人笑嘻嘻道:“女人么就是不知足,我看老简你是已经仁至义尽的了。”
“是啊!”简思诚又接着叹了一口气,说:“她还要我怎么对她才满意?我简思诚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也觉着小马说得对,女人就是不知足!”肥头大耳男粗着嗓门说道。
“哎,劝和不劝离,劝和不劝离啊,你们可别让思诚真离婚了。”肥头大耳男旁边那男人说道。
他看起来比其他三个人年长些,瘦长脸,细眉细眼的,长相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但气质还算不错。看起来似乎有点儿洁癖,从一坐下来开始就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在仔仔细细地擦桌子抹板凳儿。
“过不下去了为什么不能离?咱们老简这么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的,家里资产又雄厚,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啊?”肥头大耳男似乎是很怕热,一面脱下他那银灰色西服外套一面气喘吁吁地说道。
“是这样没错,不过老简心善呐,老是念旧情不是么。”大马猴似的男人脸上总挂着笑,兴许是二十多年来没有一刻不是笑模样,以至于脸上的皮都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可即便满脸褶子,他看着倒也不显老——至少,没一脸惆怅的简思诚显老。
“念旧情?”那个年长些的瘦长脸男人轻哼了一声,没再往下说下去。
简思诚也没留意瘦长脸男人这句话的语气,一副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模样。
倒是那皮猴男仍然笑着说了一句:“可不是念旧情么?老孙你不记得这家大排档了?当年——”
“当年什么?”肥头大耳男好不容易把他那箍着一身肥肉的西服外套脱下来,累得满头大汗,伸出肥厚的手背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问道。
皮猴男嘻嘻一笑,瞟了眼耷拉着眼皮的简思诚说道:“当年,这地儿可是我们那位大嫂最喜欢来的。是吧老简?”
“大嫂?”肥头大耳男诧异道:“什么大嫂,林岚那——那也配叫大嫂?”
瘦长脸男人——被称作老孙的,默默地开了瓶冰啤酒往自个儿杯子里倒着,没说话。
“不是林岚,当年林岚算个——算个什么啊?我说的是内谁,你们都忘了?我可不信。”皮猴挤眉弄眼地说着。
老孙仰头自己喝了一杯啤酒。
叹气:“现在还说那些有什么意思?”
皮猴男笑道:“看来我们孙爷也还惦记着那位呢。嘿嘿,我就说孙爷今儿个怎么愿意跟我们这几个人来这种地方,果然不只是情怀那么简单呐。”
“情怀?”肥头大耳男呵呵两声,“屁的情怀!情怀能赚钱么?情怀能把公司做大,能给员工加薪么?老子最烦情怀那一套。”
他家也算是家族企业,他一毕业就继承家族企业,结果头两年因为重用一个什么事儿都要卖卖情怀的所谓的职业经理人,把家里的资产赔了个三分之一。
从此之后他最痛恨情怀,看见情怀二字都恨不得绕道走。
谁敢跟他提情怀他就跟谁急,来他公司面试的人,甭管什么学历甭管多有能力,凡是在他面前提了情怀二字的,他一概不要。
“我知道你们说的谁。”简思诚低着头闷闷地说着,直接拿起面前的啤酒瓶对着嘴灌了一口。
瘦长脸男也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酒。
肥头大耳热的浑身流油——别人都是流汗,他因为太胖了,从毛孔里淌出来的仿佛不是汗水,而是脂肪。
“哥几个打什么哑谜呢?说人话成不成,再这样我急了啊!”他粗着嗓门说道。
他耐不住热,本来脾气就急躁,一热更是躁上加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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