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成母已经不可能让她嫁给成烈。
但是,纵然做不了成烈的妻子,她还是会常常想念成烈,希望能像以前那样留在成烈身边。
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遇到比成烈更加英俊更加迷人的男人了。
他从小就是她的执念,当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为他着迷。
任菲琳记忆里有一本书,书中的每一页都是成烈。
翻开这本书,各种形态的成烈跃然眼前。
十岁时,男孩有着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肌肤,红润的嘴唇,挺翘的鼻梁,精致又美丽,像童话中的王子。
十五岁,少年身量颀长,穿着白色T恤,骨骼匀称,常常一个人在夕阳下练习投篮,她抱着一瓶水站在篮球场外看他在阳光中奔跑跳跃,那扬起的黑发与被汗水浸染的格外动人的脸庞,令小小的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二十岁,少年在军校念书,她每次偶然见到他,他身上都穿着军装,看上去十分英武,他身上早早地褪去了青涩稚嫩的少年气息,那宽阔的肩膀与高大的身材,让她格外想要亲近他,依靠他。
……
他是她的,她迟早要嫁给他——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信念。
她太相信他与她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太相信成母的诺言,以至于她总是不敢相信她的烈哥哥已经娶了别人。
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倘若接受的话,她算什么了?她这个人的一生还有意义吗?
不过现在,因为谢家姐妹的存在,她不得不试着去接受,也许,她这辈子是嫁不成烈哥哥了。
怎么办?
要是他们都死了就好了——
那些妨碍她嫁给烈哥哥的人,都应该去死。
无论是谢琳琅,或是成父,成母,唐笑……这些人,都不该活着。
她心里头恨得牙痒痒,盘算着要把一切拦路虎赶尽杀绝,表面上却仍然能够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悠悠闲闲地躺在床上玩手机,连家里的菲佣进来送刚泡好的花茶给她,她也能微笑着对她说一句“谢谢你”。
她懒洋洋地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一手端着那杯花茶轻轻嗅着那袅袅的香气,一手浏览着手机上的信息。
这一天是端午节,微信上不少人向她从祝福,她一概不理,单独给成烈发了个“端午节安康”,为了让对方看到自己美美的一面,还特意换了张头像——照片用的她前段时间拍的一张,照片上的她穿着一条民国风的白裙子,扎着两条辫子垂在胸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看起来别提多文静娴雅了。
但是,成烈并没有回复。
她心里气恼得很,以前成烈没结婚的时候,逢年过节总会问问她的近况,如果不忙的话,还会给她打电话,在他眼里,她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妹妹一样,因为她身体不好,他对她格外关心。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不再关心她,连她的信息也不再回复,对她就像个陌生人。
任菲琳怎么能不生气呢?
她咬咬牙,往下翻了翻,无意间在一大堆未读信息中看到了一条来自严凌的。
严凌的头像是他正在逗弄一只鹦鹉的侧脸,坦白说严凌长得还不错,但,有了成烈,任菲琳看谁都觉得看不上。
严凌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先是祝她端午节快乐,又是问她有没有吃粽子,接着又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最近身体好不好。
任菲琳嗤之以鼻,像这种备胎,她微信上有上百号。
若不是因为他是成烈的朋友,她才懒得看他一眼。
不过……
她随手点开他的朋友圈,突然发现,严凌刚刚发的一张照片上,似乎有她非常眼熟的东西。
那是严凌随手拍的晚餐,铺着暗蓝色桌布的餐桌上,两盘青菜,一盘粽子,一盘切开的咸鸭蛋,两碗蔬菜粥,两杯芒果汁。
严凌配的文字是:过节也不能吃肉,嘴巴里简直能淡出鸟来~哎,谁叫我是某人的私人医生呢?
任菲琳敏感地从照片中,看到了桌子另一端被模糊掉的一只手。
尽管那只手只露出了手腕部分,但是,她可以从手腕上方卷起的衬衫袖子上分辨出,那是成烈。
她见过成烈穿这件深蓝色的衬衫——
或者说,成烈的每一件衣物,她都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