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大获全胜

花了五两银子，才得了六个鱼丸。

    可惜叶子衿为他盛好汤以后，就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卢家厨子一边在心里骂她，一边咬着牙开吃。

    润滑的鱼丸入口，他忽然僵住了，回去的脚步再也迈不开了。为什么？为什么鱼丸会这么鲜美润滑，他似乎感觉到有活鱼在嘴巴中游动……

    “姑娘，给我也来一份。”其他厨子觉得卢家厨子的表情不对劲，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当然也有不甘心的味道在其中，剩下的四个厨子纷纷过来。

    叶子衿完全是来者不拒，只要花了银子，她就卖鱼丸。

    美味，好美味！秦家兄弟吃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他们一边吃一边埋怨自家老子和秦有志，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刚刚不带上他们？

    忽然，秦老爷碗中多了一个汤勺，然后剩下的最后一个鱼丸就那么没有了。

    秦二爷刚要说话，自己碗中剩下的鱼丸也没有了。

    兄弟两个一愣，都傻乎乎地看着老爷子。

    “吃多了不消化。”老爷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老头是他们的老子，秦家兄弟两个真想将老头一巴掌给拍飞了。到底是谁吃得多？老头刚刚还吃了羊肉面、鱼汤面，他们兄弟可是好不容易才吃了这么几个鱼丸呀。

    “去，再给买两碗端过来。”到底是做生意的人，秦老爷反应不是一般得快。

    小厮过去得快，回来得更快，还是空着手回来的。

    “姑娘说，一个人只许吃一次。”小厮老老实实将话带回来。

    什么？秦家兄弟和老爷子全都愣住了，还有这样做买卖的。

    “不成体统，她将比赛当成了什么？”王家人气愤地指责叶子衿。

    知府瞥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开口，“每一轮比赛，大家都要尝试六份面，都需要缓一缓。她这样做，也不算违规。来人，买一份过来尝尝。”

    众人直愣愣看着他，说好的缓一缓了？

    不过知府都这样说了，别人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紧接着，院长、夫子等人全都掏了银子，让自家小厮过去买了端过来。

    王家和卢家本想坚持，坚决不给叶子衿的面子，不过他们看别人吃得欢，就是自家的厨子，都吃得不抬头，咬咬牙，最后也买了一份回来。

    做生意就是这样，名人效应很重要，加上名人们的吃相不雅，围观人中，有钱的人就开始嚷着买了。

    “想吃去借碗。”摇光笑眯眯地回答。

    买的人一愣，果然看到灶台前根本没有碗，做生意居然还不提供餐具，这个姑娘也算是独一份了。

    不过，为了美食，拼了。

    鱼汤和鱼丸迅速在减少。

    “没了。”等有人拿着碗过来，居然悲催地发现，锅已经见底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也是心焦，“姑娘，那边还有羊汤，卖吗？”

    叶子衿想了想，回答，“你稍等，卖。”

    说完，她开始和面。

    玉衡和摇光赶紧帮忙，不不大一会儿，面团就好了。这一次叶子衿也没有醒面，直接让摇光将大锅清洗干净，然后将倒在大桶中的羊汤再倒进锅里烧开。

    她将羊汤中的羊骨头挑出，直接拿着刀开始削面皮。

    秦老爷一见这边做新面，顿时眼睛亮了，他立刻吩咐带来的小厮过去排队。

    王家等人见状，也有模学样，紧接着派了人过去排队。

    煮好的羊肉也被叶子衿切成薄片，还是五两银子一碗，只不过这一次排队等候的人更多了。

    “这些人赚到了。”周公子叹息。想他一路上想吃到肉，向来都是要花五十两银子。

    看到队伍中排在前面的自家小厮，他第一次懊恼出门带的人少了一些。

    羊汤再多，也只有大半锅，不到半炷香时间，羊汤居然也卖完了。

    裁判们边吃边感叹，要是家家酒楼的生意都是如此，家主估计半夜都能笑醒了。

    又没呢？排在后面没有买到的人狂嚎！美味，真的太美味了。青州厨子众多，排队的人中不乏有钱人，他们也是吃过青州最有名老字号的面。原来他们还为此在别人面前吹嘘过，可是今日吃过小丫头做的面以后，他们才知道自己眼皮子到底有多浅。

    更多的人是后悔开始下的赌注，有小丫头在，他们是瞎了眼睛才去赌别人胜了。

    “收拾干净。”叶子衿看秦有志站在一旁龇牙笑，顿时不高兴了。这丫的，还想光吃不干活？

    “有他们收拾就好。”不管怎么说，秦有志也是秦家最得宠的公子哥，收拾碗筷、刷锅这种粗活，他才不干了。

    叶子衿冷笑。

    这下轮到天机几个冷笑起来。

    天机和天玄见碗筷太多，还主动争着过去帮忙。

    秦有志见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毫无疑问，第二轮比试，叶子衿又是以全票高调通过了。比赛到此几乎不用再比下去了，毕竟就算第三轮有人拿到全票，也无法追上叶子衿的成绩。

    不过，裁判者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他们有私心，都想尝尝叶子衿做出的素面。

    不错，第三轮比的就是素面。

    时间一炷香。

    其他厨子明知道输定了，但是为了不输的太难看，还是竭尽全力忙碌起来。

    但习惯的东西很难改变，毫无疑问，大家做的还是汤面，只是汤面的素菜改变了一些。

    因为不能沾到荤腥，所以大家有的选择了用青菜，有的选择用葫芦，也有选择用瓜。

    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卖力表现，观众和裁判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叶子衿身上。

    叶子衿用的还是拉面，这一次放的是清水。众人看了一半，觉得有些失望。有前面两轮精彩表现，大伙对叶子衿其实有很高的期待，都希望叶子衿能在这一轮中有突出的表现。

    所谓期待越高，失望就越大。

    叶子衿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了，她将面下好放在一旁备用，然后开始备料。调料很多，然后将黄瓜切丝，那黄瓜细的像针，看起来十分均匀。

    “光是这一份刀工，她就可以完胜了。”

    “是呀。”众人点头附和，他娘的，谁在告诉他们，没有十年八年练不成刀工，他们一定打死那个人。看看小丫头，也就是十几岁的年纪，这刀工到底怎么练成的？

    绿豆芽是现成的，摇光和玉衡、秦三按照她的要求，将豆芽理顺，成一把以后，叶子衿直接用刀去掉绿豆芽的头尾，然后放汤料中过一下。接着，调拌面、绿豆芽、黄瓜，装盘。

    这一次她又是第一个完成，一炷香时间根本用不完。

    “这就好呢？”王老爷子看着面前盘子中的面，脸上的表情惊讶显而易见。

    “这是凉面，我家小姐说了，凉面最适合天气热的时候吃。对了，这儿有辣椒油和香醋，味道不满意，自己调。”摇光笑眯眯地将一小瓶的醋和一小碗的辣椒油放在了裁判桌子前。

    还可以让食客自己操作？

    所有的裁判面面相觑。

    不过，不管了。其他选手还没有完成烹饪，那他们先尝尝小丫头做的凉面。

    酸酸甜甜，清爽可口。果然十分适合天气热的时候吃，一口下肚，胃口大开呀。

    裁判中有喜辣者，还真的用勺子挖了一点儿辣椒油放进凉面中。

    过瘾！加了辣椒油的凉面直接变成了红色，但味道似乎出奇得好。

    于是裁判桌上，就看到其中几个裁判者，一边辣的吸气，一边拼命吃起来。

    “没呢？分量太少了。”

    “对对，好吃，就是分量太少。”

    “这位姑娘太抠门了一些。”

    这边他们吃完，摇光和玉衡就给他们送来了一碗白开水。

    真的是白开水，半片茶叶也没有。水还是放凉了的。

    最后一次做面，没有容峘的份。

    周公子有些诧异地看了叶子衿一眼，容峘却没有半点儿不满。他现在根本不饿，而且他的胃口不好，叶子衿根本不赞成他吃生冷的食物。

    等其他厨子将面条送上去的时候，裁判们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致。毫无疑问，叶子衿的凉面也全票通过了。

    “狗屎运吧了。”看到秦家家主亲手从知府手中接过面王的匾额，王家人忍不住说了几句酸话。

    “狗屎运也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秦老太爷笑得嘴巴根本合不拢。

    “这位姑娘应该只是路过，而且她说过了，她不是厨子。有本事，将人留下来再说。否则的话，就算你们秦家得了面王的称号，也会成为青州的笑话。”王家老爷子幸灾乐祸地说。

    “呵呵，你好好看看吧。”秦老爷子乐呵呵地说。

    王家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很不幸，叶子衿正在认真地指点秦三了。

    秦有志此时正一脸哀怨地看着叶子衿，为什么不给他吃凉面，别人却有？

    “我家小姐待人的宗旨是，不干活没饭吃。”天机笑眯眯地看着亲少爷，他完全是过来补刀的。

    秦有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早知道，他就老老实实干活了。为什么要有这样的破规矩？这丫头的脾气一点儿也不讨喜。

    “姑娘，你用的这些东西，能不能让我尝尝？”秦家兄弟过来问。

    “可以。”叶子衿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产品打响广告，秦家兄弟主动询问，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叶子衿带来的调料是真的很多。秦家兄弟看了瓶子、袋子上的说明，也品尝到了其中的味道以后，他们再看叶子衿的眼神就变得火热起来。

    “不知姑娘这些东西是从哪里买的，能否告知一声？”秦家大爷询问。

    “我自家生产的，瓶子上有地址。”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他们这边举动，很快吸引了其他酒楼家主或者掌柜注意，大家一窝蜂涌了过去。叶子衿也不生气，将调料倒在各个碗中，让众人品尝了一下后解释，“最多二十多日，这些调料就会运到青城，数量不是太多，大家想要的话，那就留心等着。”

    “姑娘，不如这些卖给我们。”秦老爷子又开始厚脸皮讨要。

    “对对，我们先买了。”

    “多少银子，姑娘尽管开口。”

    ……

    “多少银子都不卖。这些我路上留着自己用。”叶子衿不高兴地回答。

    众人见她态度坚决，顿时都失望地叹口气。

    “姑娘，这是谢礼。”秦大爷递给了叶子衿一叠银票。

    叶子衿也不客气，直接让摇光接了银票，“收拾一下，我们回去了。累死人了。对了，等会儿买点儿豆子带回去，明日早上吃豆花。”

    “是，姑娘。”天机乐呵呵地答应了。

    “累了吧？”容峘踱步过来问。

    叶子衿摇摇头，“还好，只是做了几种面而已。既然到了青州，我得为我娘他们买一些礼物带回去。”

    “反正还要再留几日，不急。累了这么久，先回去休息。”容峘板着脸说，伸出手拉着她往回走。

    叶子衿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回去了。

    留下的人，在听了他们的对话以后，心里全都起了小九九，各自有了打算。

    几个人很低调地回到了客栈，“我先睡一会儿，到了晚上再叫我起来，晚饭不归我管。”一进门，叶子衿直奔楼上，上楼之前，她先就声明，晚上不下厨。

    容峘微笑着点点头，“你好好睡一觉。”

    “姑娘、公子回来呢？去看了面王比试吗？”掌柜一见到他们，就立刻笑着问。

    “看了，人挺多，也很热闹。”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半个字也不告诉掌柜，她自己就是主角之一。

    “那是。”掌柜对青州能举办这样大的盛事而感到自豪，“要不是走不开，我肯定也是要过去捧场了。对了，今年谁家争得了头筹？”

    “秦家。”叶子衿毫不犹豫地回答。

    “秦家？”掌柜听了愣了一下，说实在话，秦家获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都是青州的人，谁家厨子强弱彼此都很清楚。进入六强的厨子，算得上是青州做面最大的酒楼，而秦家的厨子相对来说，是几家最弱的一个。谁也没有想到，最后获胜居然会是秦家。

    哈哈，秦家估计是今年的黑马了。

    “惨了，我还押了二百两银子在王家了。亏死了，早知道就该押在秦家身上。”掌柜忽然想到了赌注，他一拍大腿，“这秦家早不赢晚不赢，为什么偏偏选择这时候赢？对了，姑娘，你们可有下注？”

    “下注了，押了三千两银子。”叶子衿笑眯眯地说，“可惜出去的时候身上带的银子少了，否则我就全押了。”

    “姑娘押的是哪一家？”掌柜惊讶地问。

    “秦家呀。三千两本钱，赚得大发了。”叶子衿回答完，转身蹦蹦跳跳地地上楼去了。

    三千两获胜！掌柜羡慕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哎哟，掌柜，我比你还惨了。”两个小二过来哀嚎一声。

    “咋了，你们也下了二百两银子？”掌柜气呼呼地问。

    “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呀。我们是将这个月刚到手的工钱全都押在了王家身上。”

    “不是说王家厨子最厉害吗？他还是王家花了大价钱从外面请来的了。我看呀，王家这一次可算是看走了眼，估计就是个能忽悠的家伙。”

    两个小二你言我一语地说起来，言语之中全是对王家的不满。

    “哟，客官，回来呢？”正说着了，周公子一脸喜气地领着小厮回来了。

    “客官玩得高兴？看到了面王争霸的场面呢？”两个小二立刻满脸堆笑地过去打了招呼。

    “公子满脸红光，一看就是福星高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