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那个她此生最大的仇敌。
季贞儿曾经毕竟是太后,虽然有谋反的罪名,也只是被软禁在锦园之内,不得再踏出门一步。
上官清越推门进去,碧莺要跟着进来,被上官清越阻止。
“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上官清越走入这间黑漆漆的房间,一些熟悉的,陌生的,痛苦的,怅然若失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入脑海之中。
季贞儿坐在床上,一个人孤零零的,一动不动。
上官清越缓缓勾唇一笑,“你比前几日见到,更加憔悴了。”
季贞儿缓缓抬头,看着上官清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上官清越知道,季贞儿并不服输。
“你别以为,你就赢了!好戏,还在后面。”季贞儿笑起来。
上官清越轻轻抚摸过,房间里熟悉的摆设,“你说你,煞费苦心地成为了冥王妃,还不是独守空房!你说你的命,是不是就是这样了?”
季贞儿冷冷闷笑一声。
“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你当真以为,你会得到他的原谅?让你在这个位子上,一直坐到老?”上官清越声音低缓而冰凉。
季贞儿还是不说话,脊背笔直地坐着。
“季贞儿,你注定输了!即便你心里觉得,还有筹码,但你也必输无疑!你用别人的孩子,冒充冥王的骨血,你觉得将君浅浅和天儿调换了,就可以了?”
“但是你没想到,天儿越来越像君冥烨,甚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你就不觉得可疑吗?”
季贞儿缓缓仰头看着上官清越,目光迷惑。
“十王爷和冥王虽然是亲生兄弟,但十王爷的儿子,怎么可能和冥王长得这般相似!你千算万算,觉得将两个孩子掉包,就能瞒住你生下别的男人孩子的事实?”
“呵呵!季贞儿,天儿其实就是我的无极!而你一直不待见的无极无央……你一直想要杀了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你的孩子……”
“什么?你说无央……”季贞儿整张脸都白了。
上官清越也是刚刚想明白了一切,师父为何在十王爷的府里做奶娘,守在君浅浅的身边,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保护君浅浅!
一直都以为,君浅浅是季贞儿生下的野种,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君浅浅其实就是无央。
而她认为的无央,其实才是季贞儿的孩子,无极才是十王爷的儿子……
上官清越不知道,是谁将四个孩子掉包了。
但天儿的眉目那么像君冥烨,她对天儿也有一种难以说清楚的情愫,无不说明是血浓于水在作祟。
日前,师父潜入天儿的房间行刺,只怕是为了带走天儿,她却误会了师父要刺杀天儿……
师父是她的姨母,天儿也是她的亲人,她应该不会对天儿痛下杀手才对。
师父带走了无极无央,随后君浅浅也跟着失踪,整件事不会那么巧合,一定有所牵连在其中。
上官清越顿觉心中清明了起来,“季贞儿,你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的孩子,会变成仇人的孩子吧!我甚至邪恶的想,若你当初狠狠心,杀了无极和无央,这才会让你痛悔一生。”
季贞儿疯了一样地冲上来,指着上官清越声嘶力竭。
“贱人!贱人!”
“是谁更贱!左右逢源地勾三搭四!你才是最贱的那一个!”上官清越恨得眼睛都红了,“不过季贞儿,我会让你继续活着,我会让你最爱的人,亲手杀了你,这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你说什么?”季贞儿容色慌乱了起来。
“我知道,他没有死!他还活着!我不知道他在谋划着什么,但是我想,他应该快回来了!回来收拾你!”
上官清越转身而去,身后传来季贞儿充满痛苦的嘶喊。
“他爱的是我,一直都是我!他只爱我一个人……”
“他爱的,从来都不是你……”
“不是你……”
君冥烨造反了,带着人马,冲入皇城,将整个皇城都团团包围了起来。
谁都不知道,君冥烨从哪里变幻出来这么多的人马,竟然趁着夏侯云天带兵还未返还京城之际,率先将京城围的水泄不通。
那一日,正是君子珏写下废后圣旨,要立上官清越为皇后的那一天。
君冥烨名临城下,势如破竹。
朝中,但凡是君冥烨的党羽,得知君冥烨还活着,并且强势来袭,纷纷倒戈,率先在京城内部发起躁动,挟持了很多拥护皇上的老臣,并将他们圈禁了起来。
君子珏整个人都瘫坐在龙椅上,身边只有魏公公一个人陪着。
上官清越急匆匆赶到金銮殿,看到神色呆木的君子珏,倏然心头一痛。
她踩着台阶,一步步走向君子珏,缓缓握紧君子珏的手。
“没事,你还有我,陪着你。”上官清越道。